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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一惊,皆是不自觉地站了起来。
直到那来客取下斗笠,阿箬才惊觉,原来那人竟是个和尚。
“三位施主,可否赏口吃食?”
和尚言语温和,不紧不慢的腔调,带着出家人特有的气息。
“这位师傅,我们三人露宿野地,身上只带了几个白日里做的玉米饼,不知您吃得惯否?”
阿箬回答道。
“只要不沾荤腥,出家人皆吃得惯!”
“那是自然!”
说罢,阿箬冲容隐之使了个眼色,容隐之瞥了一眼司马笠,于是开口道:“夜来风凉,请这位师傅来此避避风吧!”
于是,三人稍微挪了挪,将火堆西侧的一块位置让了出来。
那和尚倒也不见客气,施了个礼,便快步上前,然后席地而坐了。
直到看着他吃得心满意足,容隐之才代表着三人,好奇地问:“师傅何以深夜至此?”
那和尚回望过来,温和地答:“贫僧法号寻幽,离寺化缘之间,见此处火光隐约,遂逐光而来。”
“原是如此!”
容隐之沉默一刻,转而又问,“既然师傅是佛门中人,那可曾知晓,此处原是有一座古刹的?”
那师傅双手合十,竟轻轻摇头,而后出人意料地说:“未曾听闻!”
三人面面相觑,这时,一直沉默的司马笠终于开口接到,“那这附近山林之中,可曾有座古刹,名曰雾隐寺?”
和尚很是费解,神情尽显真挚,“我于此间化缘二十多年,从未听闻有个什么雾隐寺!”
没听说过?
阿箬不禁费解,难道说,阿娘还有那个艄公都是骗人的不成?
“那这周围可还有别的寺庙?”
司马笠追问道。
“方圆二十里,从未有过!”
那和尚斩钉截铁的回答,让司马笠都不禁住口。
三人埋头沉思,各有心思,却也陷入了相同的沉默。
直到那和尚吃完面前所有的食物后,司马笠才幽幽开口补充上一句:“大师可曾听闻,此间常有盗匪出没?”
这一回,那和尚不禁点点头,道:“盗匪是确有其事,贫僧先前还在山林间遇着了!”
他拍了拍自己的搭裢,无奈地说:“这不,他们将我这化缘的铁钵都抢了去,也就因为我是个出家人,才饶了我的性命!”
如此说来,艄公在这一点上倒是没有撒谎。
“如今那些盗匪往何处去了?”
司马笠的问题也正是阿箬想问的,既然寻不见那雾隐寺的踪迹,找到盗匪之所在便成了最好的选择。
寻幽和尚挠挠头,道:“我遇着他们已有数日,不过,从他们那副匆匆赶路的样子来看,应当是往北面向阳谷去了。”
“哦?”
司马笠有些费解道,“大师何以如此确定?”
寻幽和尚轻轻一笑,道:“这位施主,贫僧先前已说过,在此地化缘二十载,这大小山林早已走遍。
北面山高林密,出了山林却是一大片沙漠,那是戎狄铁骑的地盘,这群盗匪又怎敢轻易闯入。
唯有二山之间的向阳谷,或许,正是他们容身的好处所。”
闻言,阿箬忽然想起一个问题,她按捺不住,于是脱口而出,“寻幽师傅,这向阳谷可是与九郢山相连?”
寻幽和尚先是一愣,而后笑着回答,“九郢山是这九玄山脉的主峰,我们如今正置身于九玄山的余脉之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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