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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暖低下头,席泽也和她说过同样的话,可当她被欺负的时候,他们却都选择性忘记了当初的心疼。
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,只知道他们不能给她平等,那她也绝不能将自己剖析在人前。
周五,席暖下午没课,易然接她去买衣服,席暖从14岁起不穿裙子,只穿长裤,在名品店里常的坚持,服务生都像看怪物一样看她。
易然说不出的尴尬,最后都有些火了,席暖站在台子上,手都在抖,额头的汗一层一层往外冒,心里像被开水煮也在往外冒汗一样,脑子里嗡嗡的一片空白。
易然抬腕看了下时间,已经耗半个多小时了,他起身过去,耐着性子说:“暖暖,你怎么了?就是条裙子而已。”
“我不穿裙子,换别的……”
席暖声音僵硬,易然拉下脸,推着她往更衣室走,“别闹了,这是我专门为你订制的,现在换哪还来的及。”
“真的,不要裙子,换别的,求你了……”
席暖向后挣去,易而终于忍不住火了,“你到底怎么了?他们都在等我们,现在重新换怎么来得及!”
他用力推她进屋,屋里的灯还没开,黑漆漆的,席暖脑子里紧绷的弦一下断了,推了他一把,吼道:“你滚开!”
易然摔在地上,整个惊呆了,一旁的服务生也都震惊住,呆了好几秒才想起来去扶人,易然脸色涨红,尴尬极了,沉着脸不说话。
席暖抬头看他一眼,突然转身快步离开,易然气得不轻,根本不想追,他这样用心准备,她不领情就算了,竟然当众给他难堪!
天已经黑了,昏黄的灯光像夕阳的余辉,凄清颓废。
席暖不停往前走,心里一阵茫然,也不知道到哪了,突然一辆车从她身边擦过——
“啊!”
她一下回神,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老远了,她回头,期盼能看到易然的身影,然而,什么都没有。
她打电话给席晨,眼泪落下来,“你在哪,我想回去了,来接我吧。”
她坐了一个小时的车,在下车转站时看到席晨,他站两米远的地方看着她笑,她笑了下走过去,额头贴在他胸前。
“姐,怎么了?”
席晨握住她的手放在衣袋里,温热的体温化去她掌心的寒凉,她摇了下头,抬头看他,“没事,想你了。”
“你有事,你说。”
她很少露出开心的表情,却也不会轻易落泪,是什么事,要让她大晚上打电话跟他说想他了……
席暖微微侧着头,他的手贴着她的脸颊,很暖,她贪恋那份温度,“我和易然吵架了,因为裙子。”
席晨猛地收紧手,墨染样的悲伤在瞳孔里晕开,甚至掺着几分恨,他什么都没再问,用力将她按到怀里,席暖阖上眼,眼泪落下。
公交车来来往往,137路车姗姗来迟,已经是晚上九点多,车上稀稀落落坐了几个人,两人坐到后排,窗外凉薄的光飞逝洒落,光怪陆离下尽是苍凉。
席暖枕在席晨腿上,稚气未退净的脸,精致漂亮的眼却是黯淡苍凉,奇怪又让人心疼的组合,席晨握紧她双手合在掌中。
“小晨,我好像生病了……”
席暖低声说,席晨压下身贴在她耳边,眼泪落在她鼻梁上,他说:“姐,你等等,欺负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!
有一天,我要他们跪在你面前求饶!”
席晨微微侧过头,脸埋在他颈间,眼泪从眼角淌下……
a大——
易然靠在车门上,握着手机纠结,已经过去三个小时,别说电话连个信息她都没发,平常那样乖巧的一个人,脾气竟这样大,可明明错的是她!
史林又打电话过来,易然不想接,把手机调成静音,等那头自动挂断,他又等了五分钟实在熬不住,打电话过去。
“是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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