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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非走卒贩夫的本事儿,何故再劳动一趟。”
公孙渊连声儿道是。
燕珩摆摆手,便让他退了。
秦诏斜过视线去,目送公孙渊躬着身子趋退出殿的姿态。
好似刚才被帝王的威严揉皱了似的,才出门去,便被殿外的日光打成了一团阴影,而后逐渐远去,直至消失。
金殿寂静,那句“多起杀伐兵戈之争”
仍萦绕在耳边,迟迟不肯散去。
而说这话的那位,正饮茶,而后将目光落在殿外,微微叹息。
两人就这么静了一晌。
秦诏才要说话,燕珩便先开了口。
“喜欢吃些什么?”
秦诏一时没反应过来,张了张口,没出声。
“秦诏。”
秦诏忙答,“是,父王,我在。
只要是父王赏的,都喜欢。”
犹豫了片刻,他又道,“早先秦宫冷清,不曾见过世面;而今得了父王照拂,每日吃的都新鲜美味。”
听见那话,燕珩哼笑,却眼皮儿也不抬,只垂眸饮茶。
“用过朝食再去罢。”
德福得人示下,特意在王上最喜的清淡朝食单子里,添了未足月的嫩羊羔腿,炙烤去腥,再添两碗蛋羹。
秦诏眉眼一弯,“父王,我吃不得那么多。”
燕珩勾起嘴角,“寡人只怕他日,你拉不开弓、取不下灯笼,又要人抱罢了。
多吃些也长身体,免得那秦王并天下人,再寻人短处,说是寡人亏待了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父王——我这等年纪,并不算矮。”
燕珩这才抬眸,上下睨他一眼,颇好笑的“嗯”
了一声儿。
叫这实打实的不屑堵住,秦诏虽嘴上不肯承认,可那日的朝食,却结结实实的吞了羊羔腿儿,佐了两碗蛋羹。
秦诏吃的香,发觉那位看自己,便并着唇角油光,冲人甜甜喊“父王”
。
燕珩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笑意。
早先他没发现,养个崽子,竟比他幼时添的鹰犬还有趣儿。
没大会儿,秦诏鼓起的两腮终于陷下去。
他转过头来去看燕珩,为那优雅的姿态而发叹,又瞧见人桌案上零星的玉盏,终于开口问道,“父王,晨间吃的这样清淡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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