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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冷着眉眼,力气并不重,只是那茶杯珍贵易碎,碎了实属正常。
秦诏装傻道:“父王,可是我哪里惹您生气了?这些时日来?,我依着您说的规矩,再不敢来?缠着您。
再有功课并练武,一样也没落下,只是不知……您为何这样不悦?”
燕珩道:“功课?……寡人难道不曾问过舍卫,不曾瞧过你的功课?不过了了。
再有,符慎这几个月并未入宫——你同谁练的武?”
符慎不曾入宫,秦诏当然?知道。
这三年来?铺的路,诌的幌子实在,早已将?符慎骗住;如今算算时间,符慎这会儿,怕是已经在秦国住下了。
但秦诏避而不谈,只说道:“父王……符慎虽然?没来?,但我不敢松懈,是自己练的。
至于功课嘛……”
他故作?心虚道:“那功课,我用了心的,只是仍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。”
里面传来?一声?极轻的冷笑,那位又道:“什么用心?依寡人看,怕是只思?风月,不通文?采。”
秦诏犟嘴:“我没有。”
“你没有?”
“是,父王,我没有。”
仆子们得?示下,轻拨了纱幔,依靠在宽阔龙凤椅宝座上的那位,露出真容,然?神色不悦:“还?顶嘴?”
秦诏微微偏过头去,不服气道:“父王,我没有思?什么风月。
是您将?那女?官送到了我的床榻之上,我遵从王命,与她交欢,难道不是——父王所想所愿吗?”
“……”
燕珩挑眉:“哦,那依你的意思?,是寡人叫你不思?进取,与她天天厮混在一起的?”
秦诏不语,神色倔强。
“反正这人不是我自己找来?的!
父王既送给?我,怎么又反悔了?难道是想将?人留在自己身边不成?”
“你!
——”
燕珩抿唇,顿了片刻,方才微眯起双眸来?,命令道:“德福,去拿戒尺。”
“父王说不过,便要罚我?那日诞辰,分明是父王嫌我黏人,又叫我再不许来?缠着您,我方才每日奉了茶便走、连句话也不敢跟您说的。”
“再后?来?,父王嫌我不通风月人事,我方才缠着那女?官学点‘规矩’,父王倒又嫌我跟她走得?近了?”
秦诏盯着人,似乎生了愠怒,质问道:“父王仗着自己的身份,竟说话不算话,欺负小孩不成?”
——好?个胆大包天的秦诏!
燕珩哼道:“一个女?官便叫你茶不思?饭不想,如今为了她,竟敢与寡人这样说话。
你这不长?进的东西——是不是寡人太纵容你了?”
秦诏道:“父王蛮不讲理!”
燕珩:“?”
秦诏道:“敢问父王,让我不要再来?缠着您的,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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