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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把年轻严肃的声音回答:“是见过。
可今日也是上峰严令,务要挨家挨户核对人口。”
说话间,江书已扶着沈无妄,掀开水缸上掩着的薄板,让沈无妄踩着青砖,藏进了水缸。
江书悄声叮嘱:“别怕,我去开门。”
她正要向门口转去。
门外,黄大娘:“官爷,是出了什么事儿吗?要找人?什么人啊,男的女的?”
她一向热心,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我也是惦记着,若是瞧见,还可以帮官爷的忙。
我家男人,是往陵上专送新鲜菜蔬的,万一见过官爷要找的人,也方便通报啊。”
对方似是被说动,“具体的画像,咱们也不清楚。”
他顿了顿,“咱们溧陵地界一向清平,想也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,八成……就是抓逃奴吧?”
江书一颗心被高高揪起!
逃奴!
不用说孝陵卫要查她的户籍,就是掀开她衣袖,看到上面那半个“贱”
字……她就逃不了了!
竟是查逃奴,偏偏在她要抽身而退的时候!
江书没太多时间感慨。
她冲着缸里沈无妄,“给我腾点地方。”
沈无妄压住唇角,身子乖乖地往边缘贴了贴,“来。”
黑洞洞的水缸里,江书有一瞬间的错觉,恍惚瞧见沈无妄竟是笑了笑。
门外,黄大娘:“这王家的两个丫头白日里都在酒楼忙,官爷您看,要是不愿意晚些时候再跑一趟,她家大门锁有把钥匙搁在我这儿,我帮您开?”
“那便麻烦您了。
我们也只是看看就走。”
这就是要进来搜了。
江书紧张得几乎屏住了呼吸。
听着那三四个孝陵卫脚步声越来越近,江书只觉身子僵硬得不行,耳中只剩下自己的心脏砰砰地跳。
她怕极了。
她九死一生,才挣得了今日有钱有闲的好日子,不想就这么没了。
水缸虽大,到底是挤了两个成年人,气闷得很。
江书整个人蜷在里面,被沈无妄从身后护在怀里。
江书正是紧张得不行,却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,硬硬地抵着自己的腰。
就好像是……
不会的!
江书猛地咬紧下唇,疼痛硬生生把自己从不愿回首的记忆中拽了回来。
她在心中安慰自己,不会的,一定不会的。
沈无妄是个太监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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