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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庾氏惊异的神情,孙微便知道她对此一无所知。
“王妃何出此言?”
她说,“还请不吝赐教。”
孙微道:“我自嫁入王府,为先王守孝,一举一动皆小心谨慎。
不想,就在初入建康之时,颇有些心怀叵测之人,竟传出中伤的留言,说我不守妇道。
此事,曾一度传入宫中,惹得太后震怒。
但太后乃何等睿智之人,明断是非,为我主张。
那些流言,早已是不攻自破,消弭无踪。
可近来,这些流言又重新传了开去。
我令人追查,竟是查到了令爱的头上。”
她望着庾氏,正色道:“江州与荆州,虽有些旧怨,但唇齿相依,早已和解。
这亦是太后心中所期盼。
若此事传到了太后耳中,夫人想,她可会答应?”
庾氏铁青了脸,赶紧起身,向孙微赔罪:“小女口无遮拦,冒犯了王妃,还请王妃恕罪。”
孙微不置可否,只让庾氏坐下。
“不是经过王女君这番话,我尚不知晓,原来府上对我仍有误会。”
孙微道,“如今既出了这事,我亦不免要向夫人请教一二。
不知府上对南郡公的死因是否有定论了?是谁害死了南郡公?”
堂上一时安静。
庾氏目光不定。
孙微冷笑一声:“原来夫人心中亦想着,是我害死了南郡公?”
庾氏坐直了身子,终于冷下脸:“郡公过世前曾清醒片刻,他亲自对令仙说,在武昌城外,是王妃毒晕了他。”
孙微不紧不慢道:“夫人就这般相信令爱?如果她说谎呢?”
“郡公乃是令仙的祖父,她如何能说谎?”
孙微目光锐利:“因为在武昌城外,闾丘颜就当着妾的面辖制郡公,喂下了毒药。
夫人不若想一想,令爱竟敢将如此天大之事指鹿为马,她与那闾丘颜,究竟是何等关系。”
庾氏震惊地看着她,正要说话,忽听“砰”
地一声,厅堂的门忽地被推开。
寒风卷得堂上的灯火摇曳,桓令仙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堂上,面色难看。
孙微看向她,并不意外。
“桓女君来了?”
桓令仙恼怒着上前道:“你胡言乱语什么?祖父的遗言犹在耳畔,我怎会说谎?”
“不得无礼!”
庾氏斥道。
桓令仙上前,向庾氏道:“祖父的死再清楚不过,母亲为何她混淆是非?”
孙微并不说话,只冷眼看着庾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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