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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午时分,棉花地里的温度差不多高达四十度左右,里面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。
玉琳和母亲一人背着一个二十五斤重的药桶,一手压着液杆,一手拿着喷头,在密不透风的棉花地里艰难地一行行喷洒着。
炽热的骄阳高悬在天空,无情地烘烤着大地,田野里弥漫着刺鼻的农药味,令人几近窒息。
玉琳弯着腰,背着沉重的药桶,那药桶压在她单薄的双肩上,好似背负着一座大山。
此时,她汗水如注,混着农药的雾气,不断流入眼睛,刺得她视线模糊,只能偶尔停下手中的喷雾杆,用满是污渍的衣服袖子匆匆擦一把额头。
“妈,这打农药可真是要命呢,一整天下来,肩膀被压得又红又肿。
您瞧瞧,我这儿是不是都磨破皮了?”
玉琳从背上卸下药桶,一边揉着红肿的肩膀,一边痛苦地抱怨道。
母亲苦着脸,无奈地应道:“唉!
你看看我的肩膀是不是也磨破了?怎么也这么疼?”
玉琳轻轻扒开她的衣领,只见她肩头的皮肤早已磨破,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溃烂化脓,碰一下她就疼得呲牙列嘴。
这时,母亲咬着牙强忍着道:“这几天我也是累得够呛,感觉浑身的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,要是没有这皮肉包裹着,怕是都拼凑不到一起喽。”
玉琳看着母亲,既心疼又无奈:“累都不说了,这打药连个口罩都没有,成天在农药雾气里泡着,我这胃里啊,老觉得翻江倒海的,直犯恶心。”
话还没说完,一阵强烈的呕吐感便涌上心头,她忍不住弯下腰,昏天黑地呕吐起来。
母亲见状,赶忙上前轻轻拍打她的后背,可自己也被那刺鼻的味道熏得头晕目眩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
日子在这艰辛的劳作中一天天过去,终于,秋天带着丰收的喜悦悄然来临。
广袤的田野里,白花花的棉花犹如朵朵白云,从眼前铺展开来,一眼望不到边。
棉花地里,农人们双手熟练地采摘着棉花,身上捆绑着的包袱也渐渐鼓胀起来。
玉米地里,粗大的玉米棒子被外皮紧紧包裹着,沉甸甸地挂在高大的玉米杆上。
微风吹过,“沙沙”
作响,像是在炫耀着自己饱满的身姿与丰硕的成果。
红彤彤的高粱穗子,在秋风的轻抚下,缓缓垂下沉甸甸的头,那饱满的颗粒相互簇拥着,已然到了非收割不可的紧要关头。
豆子呢,也在阳光的烘烤下,迫不及待地炸开了厚实的外壳,“啪嗒啪嗒”
地将豆粒随意地掉落在地上。
花生更是鼓胀着肚皮,在泥土里你推我搡,仿佛催促着人们赶快来挖掘,那急切的模样,好似一场不期而至的秋雨,就会让它们在泥土里发芽生根。
总之,这一时间段,人们从早到晚忙得人困马乏,累得饭也不想吃,甚至走路的时候都能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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