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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贺宴前夕,他请恩见了燕珩一面,拘谨地坐在对面,与人寒暄道:“王上近来可好?我那小儿,没给王上添麻烦吧?”
燕珩冷睨了他一眼,嗬笑。
秦厉嘶声,喝了口茶水掩饰尴尬,又问:“此次来燕,庆贺中秋,兄也想?念王上。
一来给您作贺,二来,也该去祭奠一下?父王的。”
说着,他试图将话题往父子情深上引道:“原来,父王便?疼惜我们,如今王上又疼惜我那小儿,叫我倒有几分羞愧……”
燕珩眉眼不动,轻飘飘的撂下?一句:“是该羞愧。”
秦厉:“额……那、那——这,也是。”
“寡人问你,秦诏住在秦宫何处?吃穿几何,你可曾问过?”
燕珩闲饮一口茶水,慢腾腾地将目光落在他脸上,压迫感将人逼得说不上话来。
秦厉战战兢兢答:“是、是有些……琐事、……耽搁,才?没问的。”
燕珩搁下?茶杯,杯底撞在桌面上,轻发出?“咚”
的一声,吓得秦厉“腾”
地就站起来了。
“……”
燕珩回?眸,瞥了他一眼,眉眼含了两分不悦:“作甚?”
秦厉恍如惊弓之鸟,轻“啊”
了一声,赶忙又坐回?去,因紧张而将脊背挺得笔直:“王上见谅,方才?……犯糊涂。”
燕珩懒得理他。
只不过,心中实?在费解,怎的这样窝囊的老匹夫,能生出?秦诏那等小子来,怪哉。
秦厉沉默了一会儿,又试图挽回?几分颜面,便?解释道:“先前,我虽疼爱诏儿,却因他的母亲早亡,触景伤感,故而不忍相见。
方才?让您误会,是冷落了他……实?则不然,这满秦宫上下?,都是知道的,我心中最?疼的,便?是他了。”
燕珩摩挲袖口的指尖微顿,冷哼。
秦厉顿时住口,直到瞧见燕珩并不打算说些什么,方才?继续开口:“如若不然,也不会将他封为储君了。
我本想?着让他到您膝下?,历练两年,方才?归秦继位,岂不正好。”
少倾,见人不语,他又一面打量燕珩的脸色,一面小心说道:“哪里知道……诏儿这一走,我心中实?在思念。
常辗转反侧,夜深难眠——您必是体谅我这为人父的苦心的。”
燕珩抬眸,挑眉道:“寡人又不曾作父亲,如何体谅?”
秦厉:“……”
老匹夫急得心肝乱颤,怎么这位压根不接茬啊。
“您纵不作父亲,必也知道先王当年苦心的。”
秦厉讨好道:“我那小儿不懂事,总给您添乱,倒不如我那长公?子省心。”
“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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