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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连一道卫国的防线都冲不破,又凭什?么?和他父王斗?又凭什?么?许诺要送他父王一个海清河晏的天下??
难道日后打燕国的时?候,他也能腆着脸的说“父王帮我”
吗?
于是,秦诏沉默了。
他露出一个沉重的苦笑?,又轻声道:“没什?么?,父王,我很想念您。
您说的对?,做王君并没有那?样好……”
良久,他抬眸,望着人,渐愈成熟的脸上写满了哀伤:“可我已?经长大了,父王,也不能总往您的身后躲。”
燕珩哼笑?,钳住人的下?巴:“嗯?”
“真的……只是想念父王。”
秦诏顺着人的手?腕往小臂上捋,神情克制,然而眼神却晦暗下?去。
在这位秦王眼中,自?初见那?惊鸿一瞥,再没有什?么?能比得上眼前这位的了。
燕珩仿佛早春开出来的一朵海棠,还是枝桠上最强壮的一朵,在所?有枯萎和衰败之中,冷淡地摇曳。
不管是冰冷的风雪吹过?去,还是柔和的春色蔓延覆盖,再多变的天,都无法阻挡这一抹绝色。
秦诏凝视着他的眼睛,试图在那?双凤眸里多寻住一点眷恋不舍,但他又不敢久看,生怕自?个儿被绊住,于是,他又说:“父王,我只看您一眼就好,我这便……回去了。”
燕珩没说话。
秦诏便站起身来,缓慢地朝外走,那?身影高大而孤寂,周身萦绕着战争淬炼的冷与决绝,可满腹的沉和忧伤压下?去,却在地上投下?一团模糊的阴影……
那?是他说不出口的、太多相思与苦恼。
他好想再像以前一样,闹着叫人抱一抱。
又或者耍无赖的哭起来,叫他父王柔声哄。
可事?到如?今,他什?么?也做不了。
他是秦王,须向那?位俯首称臣。
虽纵容他唤着往日的称呼,却也是“君臣有别”
。
如?今,战事?在前、天威在上,恍如?“燕水秦山”
一样的,他也只得把?满腹浓情,绕成山河之外遥远的王权了。
他往外才走了两步,便顿住了。
秦诏折身,又回望了他一眼,似乎想将那?副日思夜想的惊艳神容刻在眼底。
就这么?怔怔地看了一会儿,他才道:“父王,战事?上,您不必担心。
您信我这一次,我必会为您夺下?卫国、叫赵洄狠狠地痛一回。”
燕珩挑眉,不以为然似的:“是吗?”
秦诏道:“虽然眼下?焦灼,可我必能想出法子。
赵洄不过?是只纸老虎,仗着兵马比秦多,死撑罢了。
我与符慎,已?经寻出来新的战术,到那?时?,必会强行逼退他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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