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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三娘不说话了,她暗想着,宜月的父母都还在霍家人的手上,这贱人应该不敢乱说话的。
强自镇定下来,霍三娘道:“三弟说的对,我不能让人冤枉了我!”
要是让庄守仁知道了自己在这个当口做了这件事,不得扒她的皮才怪,得等着丈夫没回来先把自己摘干净。
庄颜冲莲儿微抬下巴,莲儿便出去吩咐了一声,松霞往福喜堂跑了一趟,邱妈妈便把人都带进来了。
莲儿却不见了。
宜月被两指粗的麻绳困得结结实实,脸上没有明显伤痕,只是瘦了很多,眼里汪了一泉死水似的,一点生气都没有。
姜妈妈和蓝烟并排跪着,压着宜月向主子们行了礼。
入秋了,天气冷,地上凉,庄颜道:“姜妈妈把宜月的下巴给我抬起来,让她好好看看大伯母,可别认错了人。”
姜妈妈应了一声便站起来抬起宜月的下巴,让她看着霍三娘。
宜月死鱼一样的眼睛终于有了点起色,她竟然还笑了一下,有些得意地看着霍三娘。
庄颜又道:“蓝烟姑娘,你不是我府上人,便别跪了,快起来吧,”
她面色柔和,虚扶了蓝烟一把。
蓝烟站起来,感激地看了庄颜一眼。
霍三娘嘴唇有些发抖,但仍旧保持着如常的神色,只是袖子里的帕子已经被她撕扯的变了形,像扭曲的人脸。
扬起下巴,霍三娘道:“不要空口说瞎话,有证据就摆出来,若冤枉了我,那我可就不会饶过任何一个!”
她盯着宜月,言语之间都是威胁的味道。
庄颜早就见过宜月了,她知道这丫鬟一定会说实话,因为这丫头根本不怕霍三娘的威胁。
黄氏第一次开口,淡淡道:“你说吧,若和那天有一个字差的,冤枉了大嫂,别说别人了,我第一个不饶过你!”
霍三娘意外地看了黄氏,她没想到这个弟妹居然学会了说这种场面话。
宜月跪在地上低着头,嘴角一抹讽刺的笑容,忽然她缓缓抬起来头来,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不会有人往心里去的话:“我生来就是畜生,你们生来就是人。”
庄颜端着茶杯的手明显一滞,随即恢复如常,这丫鬟心里怨气不浅。
黄氏对宜月恨多于同情,听了这话倒是没什么表情。
接着,宜月把自己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,最后又道:“是大夫人给的绣线我,是她用麝香泡过的,而我做的只是把二夫人的绣线替换过来而已,如果不是大夫人指使,我大概会老老实实地活到我死去,毕竟二夫人那么好相处的一个人,至少会留我一条命。”
黄氏倒是没想到宜月会这么说。
霍三娘再次拍桌道:“你血口喷人!”
吴玉婷一脸看好戏的样子,“大嫂别着急,先等她把话说完。”
转头去问宜月:“你凭什么说是大夫人,不拿出点证据来,谁信你?”
这诱供的话也太明显了,霍三娘咬着牙,恨不得手撕吴玉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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