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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月兰才不搭理她。
又问林秀水,“从哪拿的这么多油布?”
“桐油作里来的,要我裁油布手套呢,”
林秀水回她,拿了两条长板凳,准备把宽木板架上去,将剩的桐油底用刷子刷一层,等明日晾干会好很多。
第二日她起来看,这木板不糙手勾丝了,同王月兰一道搬桑树底下,用长板凳架起来。
这下小摊成大摊,摆了一叠布头,桃木尺,要用的布袋,针插,剪子,看上去很齐全。
至少比之前那小桌好,但凡大一点的衣裳要改短,全得拿回去改。
“这桌子好,宽敞,”
住对岸的打水娘子过来,手里拿了件衣裳,是件细麻布做的长褙子。
打水娘子说:“我听人说你年纪小,但手艺顶好,我才过来寻你的。”
“你先给我把这衣裳改成短褙子,改完这裁下来的布再做个包,加一条系带能背的,你能不能做?”
林秀水站起来,把这衣裳在打水娘子身上比了比,确定好长度,她才说:“能做,改短三文,做包的话五文,不过这颜色偏素,全用的话不免寡淡,不如在我这挑块布头,我给你缝在前头,只要两文。”
她这摆出来的布头,全是耐看不出错的,浅绿、青蓝、淡红,跟偏白的色都能搭得上。
打水娘子一见这色,倒是着实心动,只要两文钱,她一张张拿起来细瞧,最后加了四文,要淡红的做两面,给了十二文。
这要的稍久些,林秀水端了把椅子给打水娘子做,自己拿过褙子裁衣,她裁衣快,有了桃木尺后,裁得更直,下剪子半点不犹豫。
剪下的一圈长布,她先跟打水娘子确定做包的大小,还剩一部分,她说:“我给缝两条红色边条,娘子你拿回去做包布,包发髻用吧。”
“这哪好意思,耽误你工夫。”
林秀水闻言道:“不耽误,你带着好就行,不然做个手帕也成。”
她取出线,绕在针上,用残留的短线一拉就带过针眼里去了。
林秀水同打水娘子闲聊间,褙子缝好了边,人家要的包也做好了,做了个翻盖,淡红色的,她还用布剪了小花,补绣上去。
打水娘子一试,褙子长短合适,这包挎在腰间也相配,大小也叫人喜欢,还白得这包布,她满意得不得了。
“下回还到你这来改,不上对岸胡三娘子那去了,”
打水娘子这样说,她瞧了又瞧,穿着改好的衣裳便欢欢喜喜走了。
林秀水把铜板串好,她用布一点点擦掉上头沾的布屑,这时李巡栏来了,他大步跑来,“小娘子,那袄子做好了没?”
“好了,巡栏你瞧瞧,”
林秀水把布袋里的袄子拿出来。
她将绗缝过的丝绵缝在了里头,外头完全看不出来,穿过才知道,这衣裳再也不会丝绵跑得东一块西一块的。
李巡栏压根看不出来,他只要袄子面没破就行,反正对此也很满意,“你这手艺没话说,我家这猫算是逃了一劫。”
他爽快给了钱,只是犹豫着没走,林秀水哦了声,“我没给钱是不是?”
“害,不是这事,但你确实也没给钱。”
林秀水就知道,她先交了两文钱,拿了张户税单子。
“哎,舒坦了,”
李巡栏感慨,这不收钱心里总有点空落落的,收了钱才好说正事。
李巡栏说:“你上回不是问我,南货坊那边有什么地方能叫你去摆个摊的,还真有个地。”
“只不过不是白日里,是酉时边上到夜里。”
“那地段还不错,两个时辰五文商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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