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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假象揭开面纱,牧父母的歇斯底里,牧和他父亲的激烈对抗,我们半夜逃离了惠州。
从甜蜜跌入苦涩,一切都来不及思考,就已经走到了感情的悬崖。
十年后,我进入到房间的那一刹那,我难以自制的思绪汹涌翻滚。
轩牵着我,熟练的穿过房内的屏风隔断,来到床前的柜子。
轩刚才哭过的脸,这会却如三月春风似的,甜甜的叫着:“阿姨,你的照片就在这个柜子里,我没有钥匙打不开,不过我知道钥匙藏在哪?在书柜的最上面的一格,我去搬凳子。
“
我轻轻的搂着轩:“轩儿,不用搬凳子了,爬上爬下很危险,阿姨知道你说的是实话,我相信你没有撒谎,你是个诚实的孩子。
“
“过来搽药吧!
“不知何时,轩妈妈已经拎着着药箱进来了房内,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们。
我略显尴尬答道:“我自己来吧。
“轩妈妈不言语,把我拉着坐下,有条不紊的撕开棉签,沾了沾药水,轻轻的掀开我的袖子。
我穿的是白色裙子,血渗出一点,显得特别惹眼,而我本身的淤青体质,使得伤痕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,犹如一条又宽又长的酱红色小蛇,一半在手臂,一半在后背。
药水还没下来,轩妈妈的眼泪已经滴落在我的伤口,火辣辣的疼,我小声的“哦哦“了两下。
轩儿赶紧抽了纸巾给他妈妈擦眼泪,却贴心的跟我道着歉安慰着我:“尘儿阿姨,对不起,刚才妈妈掉了眼泪在你的伤口上,有点疼是不是?妈妈给我搽药的时候,也经常掉眼泪,忍一忍就好了。
你看看我,都已经好了。
“
轩儿掀起自己衣服露出背给我看,伤痕虽已变淡却清晰可见。
五、六条宽而长的深浅不一的伤痕像是烙在了轩的背上。
我把轩的衣服拉下,轻轻搂着他。
我的眼泪也不忍不住涌了出来。
想到孩子受的那些苦,也难怪轩儿妈妈看到我的伤口忍不住掉眼泪。
今日见识了牧父亲的失控,可以想象,他的抽打有多么狠,而轩儿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而已。
轩妈妈默默的给我擦着药,默默的流着眼泪。
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她,观察着她。
她的样子应该就是牧父母心中的标准媳妇吧。
体态丰盈,脸盘圆润,温文尔雅,落落大方,贤惠得体,这些词似乎可以准确无误的用在她身上。
但此刻的她陷在自己的悲伤中。
我们今天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的坐在一起,但我还是忍不住的说:“轩儿妈妈,他爷爷有暴力倾向,你们为什么不带着轩儿单独出去住呢?“
她抬起头,眼神复杂,无奈而心酸:“不是没有尝试过,但太难了。
“
当时听她说这话时,觉得不可理解,不就是和公公婆婆分开住吗?何难之有?况且家里这么多的房子?时隔多年之后,才明白,在专制的姜家,有时貌似小小的一件事情,也会闹得满城风雨,鸡犬不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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