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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许踏出村口一步!”
为数不多的守卫应付不了这样的场面,只得掏出腰间的长刀大喝:“谁要是胆敢再往前一步!
爷就叫你们见见血!”
村民们见此更为大骇,但也不敢顶着刀尖冲出去,只得戚戚地瞅着不敢再有动作。
“呸!”
当前一守卫轻啐道:“都他妈的什么犊胆子!
仗还没有打起来,一个个就吓成这样!”
如玉拉紧了缰绳,愣愣地看着这一场景。
嘈杂的人声、人们绝望的眼神,皆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。
人们拉着自家的牛马,肩上背着草草收拾的包袱,拖家带口地想要出村。
每个人的面上的神情都是一样的,煞白又恐慌。
“这就是战争。”
白钟沉着面容,叹道:“战争带来的不仅是死亡,更是国破家亡。”
如玉咬紧了牙关,曾经的苟延残喘历历在目,战争一旦落败,百姓们便沦落为亡国奴,收人驱使,任人□□。
“我们绕道走罢。”
白钟不忍再看,垂下眼睑扯了缰绳转身而去。
如玉又静静看了许久,才回过身欲追,却撞上余莲悲痛的眼神,她怔神地喃喃道:“民不聊生,君又何尝不感同身受?”
如玉杵在原地,半晌反应不过来:“余莲?”
余莲喟然一叹,朝她凄然一笑,便调转了马头。
如玉弄不明白,但因方才所见给她的震惊太大,也并未追问。
经过这一遭,众人更为沉默,一路上只听得马蹄声镗镗作响。
这般一来,竟在当日日暮之时便赶到了南隅关的关头。
“看来还未开战。”
梅子漪朝关口看了半晌,沉吟道:“昭国派了重臣助战,南隅关将士恐是正在候着这位正主,才迟迟未肯动兵。”
也不知道余莲打哪里打探的消息,竟将这里的战况探得□□分。
喀勒日日在关外旗鼓呐喊,恶言挑衅,但副将左邱却未做丝毫回应。
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沉稳不惊,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,他现在一定是急得跳脚,只恨不得那位主子早日赶到。”
梅子漪一甩衣袖,淡笑道:“若是他上面有人顶着,就算喀勒突击破关,这重责也落不到他的头上。”
几人牵着马匹缓步走在一座矮山下,白钟寻了一处隐蔽之地,众人将马匹在树干上拴好,这才倚着树木小憩起来。
“如玉,你来这里,是想要谁的命?”
余莲刚一坐下,便抬头直直问道。
如玉一噎,没想到她这样直白,她对上她的双眼,寻思了半晌不知如何回答,索性轻叹一声摇了摇头。
“我明白。”
余莲拢了拢肩上的披风,低声道:“很多事情不是不想说,而是不知如何说。”
如玉澄明的眼眸中闪过一缕光彩,她轻笑着点了点头,正欲答话,却听身后的树灌中传来一道极其轻微的窸窣声。
几人对视一眼,皆屏气凝神,注意着那里的动静。
那人好似并不想刻意隐瞒,停了身子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沉声唤道:“颜姑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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