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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福小心追上人,谄笑与人道,“王上那样出尘的气质,叫人看了心里便生出亲近之意,在所难免。
更何况,早先仆官宣了规矩,兴许是那秦公子乖顺听话,又没得过宠、不知分寸,才这样喊。”
“嗬。”
燕珩顿住脚步,凛然垂了目光,“谁许你多嘴,替那讨人嫌的小子说话。”
“是、是,王上。”
德福讨好笑着应道,“小的不敢替他说话。
只是不知,公孙大人禀过的洗尘宴,您是否还要……”
燕珩拨了拨袖口,修长手指将暖炉裹紧几分,“天寒,寡人不碍动弹,随他们去。”
他想起什么来似的,又道,“不过几个顽小子,自让公孙渊去调理罢。”
“是,小的这就去安排。”
公孙渊得了信儿,心里乱嘀咕了几句。
不知道是不是这茬闹出来的缘故,午间洗尘设宴,也不过是遣了几个亲臣出席,燕王连个面儿都没露。
案几相对,各别了一支腊梅,流浮的蕊光抖落一抹金辉,与杯爵华盏相呼应,显得宫殿馨香富丽。
别致花样的甜果香肴、糕点菜品,哄得少年们开心。
那会子瞧见燕珩,大气都不敢喘,叫人威严的气势唬的心惊胆战;此刻得了应允,正畅快自在呢!
哪里还有心思管燕王来不来?
依照规矩,公孙渊又说了几句场面话,只是那视线有意无意去看秦诏。
“王上政事忙碌,实在无有闲暇抽身,只得派遣亲臣,为各位公子接风洗尘。
各位公子得了赏、谢了恩,倘若日后还有什么需要,也可以遣人去跑腿。”
“我们王上待各位公子,关心甚切,然而燕宫大过九国五州,规矩繁杂,诸位还得谨言慎行,勿要给王上惹出乱子来才是。”
质子们老实儿应“是”
。
隔着两道桌案,对面有少年挑眉朝秦诏望过来,只又笑着跟人道,“也亏得有这等现眼的人物,才叫我们逃过一劫。”
同案两人乃是赵信、楚安夏,因年及弱冠,有稳重心性,便只是笑了笑,未曾答话。
倒是与秦诏同案这少年,扶案哼笑,扬声道,“吴国多沼瘴之地貌,就连人物,也生的这等不见光。”
“关你何事!”
对面回道,“妘澜,少自作多情。”
妘澜乃妘国长公子,生的是神采俊逸,风姿明亮。
此刻,他一双桃花眼含着笑,口气却不饶人,“本公子就看你不顺眼,这闲事儿——管定了!
公子敖,记得叫吴王多备点厚礼,别到时候讨饶来不及!”
对面乃是吴国公子敖,他还想再回嘴;不等开口,便被公孙渊及时拦住了。
公孙渊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,“素知诸位出身高贵,必都是识大体、知进退的,还当相互勉励,勿要辜负了王上的苦心才是。”
质子们只有停下吵闹,再次应“是”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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