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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面上虽不动声色,可心底里却添了点儿不悦。
帝王权柄,最忌讳的,便是添上别人的底色。
秦诏抛下的两句话,不作声勾起了这位帝王的火气来。
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,哪里懂得官位高低?兴许今天能这样说,是受了什么人的影响。
就怕是别人,也当他奈何不了魏屯。
“父王,怎么了?”
秦诏佯作困惑,“您若是不开心,便罚我吧!
我也不该同那燕小公子吵嚷的,还差点伤了他,我已经知罪了。”
燕珩再度打量他,瞧着神情无辜。
秦诏还生怕他不信似的,忙道,“实在不然,我便亲自与人道歉,必不会让父王为难。
知道您心疼……”
“唔。”
燕珩抬手将人一腮薅住了。
“住嘴。”
燕珩挑眉,“聒噪,吵得人头疼。”
秦诏乖乖地眨了眨眼睛。
“寡人心疼又如何?还不是放纵你伤了人。”
燕珩嗬笑,“休要在这里说软话,若不是寡人疼惜他,昨日那箭,恐怕就不是偏两寸,而是要射穿他胸口了。”
秦诏神情分明不服:父王冤枉人!
“再有,你放箭、纵马、割绳——哪样不比燕枞狂奍?”
燕珩松了捏他的手,轻哼了一声,“不过是个孩子,比你还小两岁,竟也与人家计较?就不怕平津侯发了怒,将你生吞活剥?也亏得你胆大!”
秦诏跪行两下,凑在榻前,堂皇申辩:“他自有侯爷撑腰,我却有父王撑腰。”
燕珩睨了他一眼,“这样的巧言善辩,我看你这伤也是好利索了。”
秦诏忙去扶脑袋,“父王,还是有些痛的。
只因瞧见您欢喜,顾不上痛……”
他停顿了一会儿,又去偷瞄人,被燕珩一个眼神扫过去,顿时红着脸低下头去了。
“嗯?”
秦诏忙道:“没、没什么,父王。”
“这么忸怩作甚?”
待秦诏说出那话来,燕珩方才知道,那“忸怩”
实在是该有的。
“父王……我听那日,您说,要请燕小公子入宫读书。”
秦诏问,“父王,是同我一般,也随您相伴吗?”
“……”
燕珩听着“相伴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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