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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、公子。”
德福忙道,“是因秦公子常来请安,那日又舍命护主,因熟悉了,方才省去了那一个‘秦’字。”
“……”
燕珩冷哼,“他倒是会讨你们喜欢。”
“小的不敢。”
燕珩轻嗬一声,音调不辨喜怒。
那眉眼虽冷,然而几张薄薄的功课纸页却未曾叫人抛进火色,而是搁在桌上了。
德福讪笑了两声,也退开了。
不知是不是那功课写的不像话,第二日,秦诏热辣辣地来缠人时,燕珩难得冷着脸。
秦诏好似看不见冷落似的,仍那般敬重和亲近。
燕珩不理他,他就老实儿守在一旁;紧跟着的半个月,加上课业越发地多,他白日里有早课,连朝食都顾不上陪人吃,只奉完茶便告退,更难得在人眼前晃悠了。
难不成……真是学问作的太差?
德福那点困惑,直到那日无意替人收整桌案,方才解开。
那功课写的倒没问题,只是上面……好么!
夹在纸页不显眼的角落,只描摹了一双眉眼,冷淡锋锐,却含一丝风情,画的人物眼熟。
隐晦,然而神态精妙。
岂不正是……他们王上?!
原来,这秦诏,作学问虽称不上懒惰,却也不算专心。
同其他选来的世家公子相比,甚至还添了点吊儿郎当,不是常伏在桌案勾勒小画,就是捏着笔“不思进取”
,走神想些别的……
老舍卫便几次三番的往他桌案上瞥,戒尺划过桌面,算作小小的警告。
燕枞忍了半个多月,终于趁晌午休课的功夫,朝人投去讥讽的目光。
“既无有真凭实学,就不要赖在这里,腌臜旁人。”
秦诏头都没抬,此刻仍专注执笔。
流泻的墨痕勾出婉转的曲线,像抚摸一样的,将两鬓丝发细细描摹出来。
燕枞掷过眼神去,瞧着像是个美人的模样,便唾弃道,“哪里学的这样不三不四的画法?……秦诏,本公子跟你说话呢!
没规矩的东西。”
秦诏不耐烦地皱眉,“今日我没有兴致——燕枞,别来烦我。”
就这么一句话,便把人激恼了。
燕枞走近前去,猛地将他手中的笔抽出来。
被他扯斜的笔尖自鬓间斜出来一道细细的污痕——骤然毁了那漂亮脖颈。
秦诏抬头,狠戾的眼神猛地慑住他。
“燕枞,再来惹麻烦,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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