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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是真的。
秦诏乖乖地窝在人怀里,醉得酣畅,两湾红脸蛋,嘴角挂着笑,为方才醉倒前的最后一眼——他?父王的天人风姿。
燕珩:……
周遭风色琳琅,翠玉似的竹影摇摇晃,穿过雪色袍角,吹动?发丝,将?额角饮酒生得细汗吹消。
因跪坐的姿势,秦诏醉扑过去?,叫人扶抱住,便不曾栽倒。
这会儿,秦诏因醉,还自个儿挪动?了下身子,舒服地枕在人腿上,两手?扯着燕珩的袍袖——喉间溢出一句“父王……”
燕珩瞥了德福一眼。
德福忙跪到人跟前儿来,“王上,让小的带公子回去?休息罢。”
他?伸手?去?捞人的时候,却叫秦诏拂开了。
这小子醉倒了也不肯松手?,反而趁那力气?,闭着眼攀上他?父王的手?臂,抱紧了。
“……”
“秦诏,休要装醉。”
燕珩垂下那只手?来,掐人脸蛋。
秦诏微微蹙了下眉,仍睁不开眼,瞧着不似故意。
德福不敢伸手?去?扯那双手?,只好为难的出了声儿:“王上……公子瞧着,真的醉倒了,小的不敢用?力,怕伤了人。”
燕珩轻哼:“要你何用??”
——可?这,是您灌醉的呀。
德福不敢说,只得讪笑:“是,是小的无用?。”
“罢了。”
燕珩拨了拨手?指,撵他?退下去?。
筵席上,因被桌案挡着,诸众瞧不见躺在人腿上的秦诏,是个什么境况;然而却能看?到,他?们王上始终垂下一只手?来,饮酒食脍皆成了“独臂”
……
这个秦诏,到底有什么谄媚的本领?
且不说吃穿用?度精细、万事得宠,前些?日?子还更为他?,撵了燕枞,伤了卫抚。
只说如今,哄得他?们王上连洁癖也不顾了,竟这等光明正大?地逗弄,还拘到怀里?
因而,少不得有人开口:
“王上,秦诏身为质子,将?来毕竟要归去?秦国的。
王上纵有慈父之心,也不能这般亲近……”
那话头一顿,担忧道:“秦人善战,数十年来养兵蓄锐,若此子归秦继承父业,未必肯听话。
就怕他?再有赵国那般的虎狼之心啊!”
“哦?”
“这几次宴上巧言善辩,出尽了风头。
其秉性狂纵,便可?窥见一二。
依臣愚见,王上不得不防。”
燕珩颔首,又轻笑起来,“依寡人看?,诸卿多虑了。
区区弱秦,三百里布防,我燕军遍踏,也不过入无人之境罢了。
更况乎……”
他?微顿,垂眸去?看?少年,“不过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呢。”
秦诏顺从?得紧,将?发烫的脸颊贴在那瓷玉手?背上,汲取着微弱的凉意。
他?微蜷双膝,发丝散在帝王膝头的龙纹锦绣上,金银色被墨色漆过一样,鲜亮的烫着人的眼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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