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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颔首,“也好,叫他也尝尝。”
说罢,燕珩又轻笑,调侃道?:“就怕年少轻狂,身子骨旺,吃了白长火气。”
德福忍笑:“小的自问了德元,说是?才没看两页,就红了脸,再不肯提了。
想来公子并不懂那等事,只学了皮毛。”
燕珩哼笑,轻吐出来一个词:“小屁孩儿。”
遣去东宫请人的仆子,才没大会儿便回来了,回禀说是?秦诏并不在?宫中?,自去珍兽苑练习骑射了。
燕珩睨了德福一眼:“他倒长进。”
“听下头的仆子说,自打您上次罚了他,这些日子公子便越发的刻苦。
但有几分闲暇,不是?读书就是?练功夫!”
德福道?:“如今外头阴得厉害,想来快落雨了,可要小的们跑腿,将?人迎回来?”
“不必。”
燕珩道?:“寡人倒要去瞧瞧,看他几多用功,还是?敷衍出个景儿来,白给寡人作戏看。”
华袍掠过金阶,燕珩凭栏静立于鹿月台,于黯然昏色中?,放远目光,轻声道?:“唤几个机灵点儿的。”
话?不必说尽,德福已然明?白了;那是?帝王的耳目,悄不做声地去探听。
秦诏御马狂奔,飞箭如雨。
被射中?的靶子,摇晃在?风中?,与阔杆撞出伶仃的声响。
他单薄戎袍,浑身热汗,额头上滚落的汗珠子自下巴坠落,已能瞧出分明?的勇武气势。
策马扬蹄之时?,冷着脸勒住缰绳,更透出华贵而威严的储君气派。
纵那秦宫再寒酸,他亦是一国之储君。
秦诏那身手利落,将?那匹马驯得服帖。
如今他骑的,仍是?燕珩的赤鬃雪蹄马。
畜生也通人性,自受他驱使,骑御而行、疾驰如风,又随他牵系缰绳,而缓步停歇。
眼见他骑着自己的马耍威风,燕珩轻哼笑:“这混账。”
德福瞧着那姿态实在?漂亮,便赞道?:“公子御马拨箭,竟有您当年的风采。
果不愧是?王上精心教出来的孩子。”
燕珩颔首不语,然而笑意含在?双眸中?,慢慢散开来。
没大会儿,遣去探听的仆子并珍兽苑里的管事大人一同来回话?,将?秦诏这一日的忙碌,添了三分油醋。
笑话?,这是?王上的心肝宝贝,焉能说一句不是??
那王管事道?:“公子勤于练习,常来这里骑御射箭,身手越发的好了。
王上的宝马性子甚烈,旁人驯服不得,养在?苑里不常牵出来,对那马匹并不好。
因而,便请公子来溜跑。”
那匹马性子烈,燕珩自然知道?,因而笑问:“这小儿,倒不曾吃苦?”
“公子也是?一等一的驯马高手,才没几次,便将?其?驯得服服帖帖。”
王管事说着,又冲着人靴子尖跪端正:“不过,自然跟王上比不得……因那宝马认主,故而,刚开始时?,公子还是?有几分吃力?的。”
燕珩微微勾起?嘴角:“那是?自然。”
停顿片刻,他将?视线锁在?人身上,瞧见秦诏翻身下了马,牵住缰绳,将?脸颊贴在?那马匹脖颈上,不知在?嘟囔些什么……
燕珩微眯眼,生了困惑。
眼见秦诏那神色还带着笑,却跟个畜生说起?了悄悄话?;惹得众人也跟着哭笑不得。
“去瞧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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