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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昏沉,将明未明,阴雨将光线压得深重,便只?能?瞧见那朦胧的轮廓,窗影叠成一片,新?烛将燃上。
燕珩叫人枕的手?臂酸麻。
他阖着眼不曾睁开,哑声命令道:“将你那脑袋,挪开。”
秦诏睡的晚,这会儿?正迷迷糊糊的,他自舍不得那香气,更舍不得那窄腰宽膛……只?懵懂的凑更近,八爪鱼似的攀上去了?。
燕珩被人扑住:……
他顿了?片刻,唤道:“秦诏。”
秦诏睡的沉,哪里知觉?此刻,正将脑袋枕在人胳膊上,四处乱摸。
那手?掌抵在人胸膛上,一面无意识的摩挲,一面馋馋的唤父王。
燕珩不堪其扰,终于掀起眼皮儿?来?,垂眸去瞧。
秦诏端着一张风光桀骜的脸,却舒适的窝在人怀里装乖……燕珩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。
然而?小狼崽子睡的正香,说是装,倒冤枉他了?。
燕珩眯起眼来?,极轻地叹了?口气,才又拿指头点了?下人的鼻尖,轻哼道:“你睡的倒香——岂不知寡人肩酸手?痛?”
见秦诏毫无醒来?的迹象,燕珩将指头下移,又点在他唇上,神色含了?笑,偏有几分招猫逗狗的趣儿?:“你这小混账。
巧言令色、谄媚的很。
没瞧出你睡得不好,哪里害怕?分明凭这张巧嘴胡诌,亏得寡人信你!”
他骂的实在太对。
毕竟,话音才落下,那张巧嘴就探出半寸舌来?,舔了?舔他的指尖。
燕珩:“……”
那手?指酥麻,抽回来?的也快。
——混账!
他狠狠捏了?一把秦诏的脸,复又收回目光来?。
这小儿?,近日总带着馋劲儿?,也不知是垂涎些什么……
燕珩想,是该给他加两条羊腿吃的。
以?下犯上、放肆完还?得了?奖赏的,秦诏属头一份。
如今,叫人掐了?脸仍不知觉疼意的人,仍睡得香甜,更不知道什么羊腿的事儿?。
*
晨光熹微的梦里,没有羊腿,只?有美人。
梦里情形逼真,他父王褪去长袍,露出半张光洁的后背,香肩一抖,袍纱便蒙在自个儿?脸上了?。
秦诏痴痴笑起来?……他父王今日不一样,倒与他玩那等情趣。
他馋的想流口水。
梦里,那冷厉的威严,为那点臆想出来?的风情所?取代。
他父王不过居高临下地冷睨了?他一眼,便将人烧的浑身发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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