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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上,相宜大?人来领符牌,今儿便入宫应差了。”
隔了片刻,帘幕外又通传:“是公孙大?人领着来的。
照规矩,小?尹之差,必要?先通传、面见王上,方才能去领符牌的。”
燕珩淡淡应道:“眼?下无什么闲暇,不必见了,自?赏了符牌与人便是。”
秦诏微怔,又道:“好快……”
他原是想说,相宜替他父王着手操办婚序,本是才接任的活,各处琐事繁多,怎么也得拖个三年两载——谁承想,才没多久便要?领了符牌开始筹备。
若是这样,他父王岂不是真要?成婚了?
而?且,就在眼?前。
秦诏一时有?些噎气。
他父王选了旁人承继东宫不好,他父王有?了宝珠似的亲生公子更不好。
怎么就连他父王成婚,都叫自?个儿这么恼?
那是打心肺里涌出来一股怒火,虽说不清明,可烧灼之势猛烈,连腹腔一片都火燎燎地疼。
怎的一个、两个,这些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夫人、公子,都偏要?跟他抢燕珩?……秦诏不知哪里的怨堵在喉咙里,气的轻哼了一声?。
燕珩:“?”
秦诏怏怏地起身?,行?了个礼:“父王,您既商讨婚序,那秦诏先告退了。”
燕珩察觉那点儿小?心思,微微挑眉,意味深长地叹道:“你这小?儿,任性。
又是哪里不如你的意?”
秦诏被人点破,羞臊道:“父王饶我?,只是觉得……他日,父王若得了夫人、公子,秦诏岂不是没脸?哪里还有?去处!”
燕珩佯作不解:“这话蹊跷——燕宫这样大?,扶桐宫难道不是去处。”
“分明不是这样,父王只满心围着夫人、公子,想必秦诏再来请安,都怕是难能见上一面。”
秦诏声?音越来越低,直至消失下去:“扶桐宫虽是去处,可也不如东宫的派头大?……”
燕珩未能听真切,轻笑睨了他一眼?,“寡人若有?公子,你也该做好这哥哥才是。”
这话原是宽慰。
哪曾想,只听罢这话,秦诏脸色便陡然变了三分。
就连眼?底转瞬即逝的情绪,都带着分明的别扭,极其不情愿。
燕珩只当他孩子气,便也没再多说,只招了招手,唤他过来。
秦诏跪回人腿边儿,头顶一轻,便感觉那双手扶住了银簪冠,动作还算轻柔。
“四处枕靠,连发冠都歪了三分去,岂不荒唐?你好歹是正经的公子,若让旁人瞧见了,像什么样子。”
燕珩清高?,那素簪又瞧不过眼。
他自?侧了下头,自?帝王冠上抽出一只羊脂细白玉簪,给?人挂住了。
待给?秦诏冠好,燕珩又抬起他下巴来,细细地审视了两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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