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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朵是明白了,但那颗忠臣老心?不明白。
“您……您难道,也……”
符定支吾不明白:“秦王,可是狼子野心?,留在您身边,于江山社稷无益,恐怕会使朝野不宁,天下不安啊。”
燕珩平静道:“寡人,将他留在凤鸣宫。”
符定呆愣愣地回答:“可他是男子,还曾是您的……”
“现在不是了。”
燕珩微笑,那口气是天子惯常的强势与霸道:“寡人想要他。
男子又如何?不过是留他在宫里——能侍奉寡人,是他的荣幸。”
符定还想说,但那位已经捻着袖口花纹,轻笑了起来:“符定,你还不明白?”
符定躬身跪倒下去:“臣、臣明白了!
万事……皆以为天子决断。
臣即刻回去,整顿军内,三日后便会回燕,与各位大?人商议迁都之事,必不负您之所托。”
“嗯,如此甚好。”
燕珩赏给他一道诏旨并玉牌,“若有不得已之处,便将此物拿出来,以示诸众。
寡人信你——符定,不要叫寡人失望才好。”
符定怔怔地点?头,听见自上方?传来的略显冷漠的笑声?:“不要忘了,燕都的那三万兵,也要听你示下。”
他心?中震惊,去捧诏旨和玉牌的手都在颤抖。
这意思……难道是谁若不从,便可诛之以示震慑?他抬眼去看,见燕珩微笑着颔首,便知自己猜对了。
那等决心?,是必须迁都,而?非试探。
天子决定的事情,焉能轮得到他们置喙?可符定不知道的是,燕珩早已猜到了哪些人会反对,他想杀的,就是那些人。
迁都,自有带不走的高?门阔庭、豪奢华府,带不走的金银珠宝、带不走的世代风光和人情。
高?门大?户与官衙士族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,那些流淌在平定富庶之下的腐朽,想要连根拔起,实在太难。
连这位帝王,都没有十足的信心?。
而?且,太慢了。
因此,气象革新,恰好需要一个时机。
秦诏偏偏给他这样的机会。
待高?门士族迁都之后,金银势力早已削弱大?半,没有相互扶持与盘结的深根,可谓元气大?伤,世代积累都恐毁于一旦……
至于在临阜,如何清洗朝臣、旧族之势力,便要看帝王手段了。
燕珩明是迁都,实则想要借此机会,手刃腐朽的燕国旧患。
回去的路上,符定想了许久,才恍然悟了过来。
因想清楚前因后果,一时间后背冷汗直流。
他方才察觉,自己想得实在太浅,这样紧要的重任,他恐怕不能……
越想,符定越是不敢轻举妄动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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