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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诏又又又让人狠抽了一顿。
他跟那把戒尺,已是老?熟人了,相顾无言,唯有泪千行?。
今儿,亏得他运气好,才挨了一下,就寻到了个好主意。
他问?道:“父王,您能不能等会再打……”
“待会您打了我,待我回东宫见了人,秦王又得胡乱揣测,若说是我惹怒了您,他更得带我走了。”
秦诏道:“抑或将我打死在这东宫,也未可?知。”
燕珩便停住,哼笑:“他敢?”
秦诏为难道:“父王,您自是天子,底气足,可?我却没那样的胆子。”
燕珩瞥了他一眼,“没出息的东西,有寡人给你撑腰,他秦厉胆敢伤你一分毫毛?凡诸百事,也得先问?问?……这万万燕军的刀。”
“想来,那尺寸秦宫,您并看不上。
可?我一旦归去,便要受人欺凌。
父王能护照我一时,却没得办法……”
说着,秦诏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我自得哄好秦厉,才是。
倒不如说,哪里都没得容身?之处,给我。”
挨打本是因为那点轻浮。
可?秦诏避重就轻,偏将那事糊弄过去,只这么卖惨求饶地诉苦,便将他父王引到了新?话茬上。
燕珩道:“这话怎么说?”
“我若留在燕宫,日后东西两宫,看我得宠,必也将我视作眼中刺、肉中钉。
我若归去秦国,必受秦王欺凌之苦,待秦昌即位,又该如何?待我这个‘曾经的储君’,岂不是诛之而后快?”
秦诏道:“可?叹天下九国,竟无有我的安身?立命之所。”
他竟能讲这话坦白说出来,不似心?机深沉,倒是个傻孩子。
燕珩知他心?肠聪慧,却仍显稚嫩几分,便笑问?:“你留在寡人身?边,那东西两宫,如何?敢……”
不等燕珩说完,秦诏就开了口:“唉……”
那口气叹得幽怨。
秦诏解释道:“父王的盛宠,今日分给夫人一点,明日分给公子一点,我这远道而来的秦人,哪里敢保证日后——盛宠不衰呢。
父王,您若一时不高兴,罚我两下,岂知第二日,我还在不在都难说……”
“胡说,哪里有这样严重。”
燕珩道:“寡人岂有这等善妒的夫人、公子?”
“唉,可?说呢。
父王那样好,哪个公子得您做父王,不得天天缠着?……公子若是亲您两下,您竟也打他不成??”
秦诏斜睨他父王,摆出一出冤屈难诉的模样:“可?我才亲一下,倒是挨了顿狠打——孰亲孰远,岂不明白?”
燕珩:“……”
好么,在这等他呢。
“那等时候,纵公子不善妒,我这争风吃醋的毛病也改不下了。”
秦诏递出手去,认命道:“这样想来,横竖没有出路。
还不如叫父王打死了。”
燕珩挑眉:“?”
到底谁教他的,这等借题发挥?
好在秦诏识相,瞧见他的表情,便即刻反应过来。
他自乖巧掏出一张软帕来,伸出手去,细细地替他父王擦擦下巴、脖颈,那双眸亮盈盈的,含笑问?道:“父王,我帮您擦干净……您别嫌弃我了,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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