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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的时候,她也总爱跟在文瑞真的身后。
看妈妈高大的身影,洗衣做饭时忙碌的残影,如今,这一切都像是翻天覆地一般。
背影变得佝偻,似乎变得弱小又脆弱。
爱好矛盾。
有时她恨,有时她爱。
有时她怨,有时她怜。
她走上前,将文瑞真扶下台。
转身准备再走回去时,却见乔译已经在身侧。
他握住文喜的手,放在了自己的肘弯。
“怎么能让新娘子一个人走这么长的路。”
乔译拍拍文喜的手,带着她走至白头。
婚后两月,文瑞真在香溪离世。
走得很平静,文乐在火葬场匆匆看了一眼就走了,文喜接手了所有流程,最后工作人员出来问:“谁来拾骸骨。”
乔译看文喜神色不对,本想进去,却被她阻止了。
等待骨灰冷却时,文喜听工作人员在那儿闲聊。
“师傅,你前天没来,你是不知道,那天收了个骨癌的,最后骨头烧出来全是黑的,家属进来捡骨头,愣是说她家老汉儿是被下毒毒死的,当时把架子全端了,小付还呛了两口骨灰……”
老一点的师傅板着脸:“少议论家属。”
“哦,”
小年轻换了个话题,“我第一见黑色的骨头,师傅你应该见过特别多吧。”
师傅似乎回忆了一下,才摇摇头,“从业这么多年,就见过俩。”
“啊?”
“还是一家子。”
小年轻更震惊了:“都是骨癌吗?”
老师傅叹了口气,“是。”
“这个应该有遗传的因素吧。”
小年轻咂摸着,挠挠头。
老师傅摁了推车按键,蹬了一脚小伙子,“干活,哪那么多的话。”
捧着骨灰坛出门,文喜看了一眼天色。
火葬场昼夜通明,不消多时下了雨。
乔译从周边买了伞,给文喜撑着。
隔日,文喜跟着文建军,将文瑞真送到墓园。
文建军说道:“你妈就是想待在安远,香溪太小了,她待着急得很,索性买了这块地,地势好,能见度也高。”
墓碑处被放上好多束雏菊,挡住了隔壁的墓碑,文喜蹲下身,将雏菊重新摆放聚拢。
隔壁墓碑上没有墓志铭,更没有生平记载。
文喜原以为是处空坟,却在墓碑的右下角,看见了一朵小巧精致的雏菊。
那是锤刻上去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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