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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血书井底（第4页）

他忽然明白永宁为何要他"

碎玉"

——那玉佩根本是开启梨园秘密的钥匙，而虎符则是点燃大唐烽燧的火种。

水底浮现出微弱的蓝光。

顾长安拼命向下游去，看见井壁上嵌着十二个乐伎铜像，每个都捧着与地宫陶俑相同的乐器。

当他将虎符按在中心的天枢位时，铜像突然转动起来，《霓裳羽衣曲》的旋律透过水流震得他鼓膜生疼。

最年长的乐伎铜像缓缓移开，露出后面潮湿的暗格。

顾长安的指尖触到个冰凉的铜匣，匣面用金丝嵌着永宁最爱的梨花。

他试图掰开铜匣时，虎符突然灼伤了他的掌心——拼合处的星图正在消融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食其中的铁锈。

铜匣"

咔嗒"

弹开的声响惊跑了井底的游鱼。

顾长安在缺氧的眩晕中，看见匣中静静躺着半幅血书。

永宁娟秀的字迹被水浸透后愈发清晰：

"

三郎亲启：若见此书，妾身当已饮下孔雀胆。

吐诚散原为揭穿阿姊假传太子令之事，岂料高力士偷换鸩酒……"

血书突然被激流卷走。

顾长安奋力追逐时，头顶传来重物入水的闷响。

太子的鎏金箭簇刺破水面，箭尾系着的丝绳上挂着个精巧的银瓶——正是当年永宁用来装苏合香的容器。

顾长安抓住银瓶的刹那，井水突然开始旋转。

十二乐伎铜像的乐器齐齐喷出气泡，在水流中组成个巨大的"

珪"

字。

他猛然醒悟，杨珪临死前说的"

地窖"

并非指梨园，而是当年杨贵妃在骊山修建的…

一股暗流将他推向井壁裂缝。

顾长安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，是铜匣夹层里闪着幽光的鱼佩——与地宫里钉住杨珪的那枚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