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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从未见过师尊哭泣。
白芍的眼泪很快地滚下来,顺着脸颊,无声滴落在她手心,她顾不得擦,仍是看着手中的对戒:“它们是一对的……”
她喃喃着说:“这两枚戒指,它们是一对的呀……应该放在一起才对……”
当年下了寿山,徜徉在碧水之间,她们形影不离,谁都觉得她们般配,是情真意浓的年少佳侣。
再也抑制不住痛楚,白芍呜咽了一声。
她用手捂住脸,仿佛筋疲力尽。
“……可是为什么,为什么,它们最后要分开呢?我想不明白……”
她字字诛心、近乎自虐地想:
她是真的失去她了,永永远远地……
两人走出好远依旧无话,姬宴雪干脆不再走,停下道:“小挚,你在怪我吗?为了白芍?”
谢挚叹了口气,也停了下来:“你知道,我没有那样的意思……”
她面上浮现犹豫之色,轻声说:“我只是觉得有些……”
“有些什么?”
“有些难受……”
白芍的苦笑,她的血,还有她的目光。
姬宴雪抱起手臂,垂眸望谢挚:“所以你这是心疼她了?”
她决定,只要谢挚说出一个是字,她立刻扭头就走,再不要理她,除非谢挚拉她才肯停步。
这个人一说到白芍就立起满身的刺,颇有点冷嘲热讽的意思,谢挚无奈地叫她,晃了晃姬宴雪的手臂:“阿宴,你不要这样……”
往常只要如此,姬宴雪的神色便会松动开来,揽她入怀,但今天不同往日,女人仍抿着唇,脸色冷淡,打定主意,不能被她轻易哄好。
谢挚干脆抱住了她的腰,姬宴雪腰身敏感,果然感到她颤了一下。
她们不知相拥过多少次,几乎已成本能,姬宴雪下意识就要抬手抱住谢挚,但想起自己还在生气,又强行半路止住。
“不要生气了好不好?你明明知道我的心,还整天吃醋……我喜欢谁,你不是应该再清楚不过的吗?难道你感受不到?”
埋在姬宴雪怀里,谢挚轻轻蹭她,“前几天才刚对昆仑神山发誓要永远和我好的,现在就不理我,摇光陛下怎么这样说话不算数?”
她原本只是为了哄姬宴雪,说着说着,也不禁有些委屈。
“……如何不算数?”
姬宴雪终于还是败下阵来,低头吻了吻她的耳朵,“我哪里对你不好了?嗯?”
她声音非常柔和。
谢挚闷闷地控诉:“你刚才就对我不好,看起来凶凶的……”
见惯了姬宴雪融化后的模样,她就受不了姬宴雪往日的冷色了。
“那还叫凶?”
姬宴雪惊讶,比起她平日对其他人的态度,她方才对谢挚,可以说是如春风一般了。
“就是凶……”
谢挚咬了姬宴雪一口,很不讲道理:“我要跟昆仑神山告状,还要去神庙,跟母皇告状,你和我刚成亲,就凶我。”
姬宴雪这下彻底笑了出来,她捏了捏谢挚的脖颈,“你知不知道,我母皇还在世的时候,她就管不了我?我们俩整天针锋相对的。”
谢挚被姬宴雪噎了一下,姬宴雪这个从小就叛逆的家伙……
“那谁才能叫你听话?”
姬宴雪道:“你啊。”
再生气,再吃醋,再不高兴,只是因为她一句嘱咐,也勉强忍耐了下来。
而她之前,从不知道忍耐为何物,从来都是顺心而为。
谢挚没料到姬宴雪会如此回答,呆了呆,脸开始发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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