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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了,宗辞也不想看到那张,仅仅一眼就能勾起他无限过去的脸。
“族内出了一点紧急事务,本座许是要失陪一下了。”
片刻后,容敛收回手指,从主位上站起,表情也从之前的闲适慵懒变得隐约有风暴酝酿。
离开前,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玄衣弟子,轻笑一声,递过来一块牌子,“失礼了,若觉得这里太过无趣,可以去赤霄宫的藏书阁走走。
那里有不少功法古籍。”
“你是本座亲自带回来的贵客,不会有人拦你的。”
容敛说这句话的时候,为了礼貌,宗辞选择了直视。
红衣男子的眉宇在烛光下隐含着高高在上的轻缓,如冠玉般完美无瑕的面容足以让任何一人为之疯狂,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轻慢和薄凉。
宗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接过那块木牌。
“好。”
玄衣少年颔首,语气平缓,“多谢陛下好意。”
等到那片火红的衣角消失在空中许久后,宗辞才恍然回神。
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端详过容敛这个人了。
虽然年少时曾在一起分享过彼此七年的时光,结伴游历过修真界近半区域。
但到底,七年时光对于闭关动不动数十年的修道之人来说,简直微乎其微,短地就像弹指间。
在分开后的数百年里,宗辞成为了凌云剑尊,容敛加入妖族风云变幻的朝堂。
他们都变了太多。
宗辞上辈子曾默默为容敛做了很多,多到有一些事情他自己都忘记。
在宗辞心里,容敛一直是年少时那个衣衫似火,嚣张跋扈的模样。
就像他也从没想过最后的告密者竟然会是容敛一样,因为他早就在心底给对方安上一个形象。
等到方才那深深一眼,宗辞才惊觉——
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端详过这个人了。
不得不承认的是。
这个妖皇,距离他印象里那个意气风发,风华绝代的狐狸少年,相差太多。
多到简直不像同一个人。
人非土石,孰能无变?即便是土石,也会化作尘沙。
到底还是自己太过沉湎于过去,庸人自扰。
宗辞从座位上站起,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摆,呼出一口气来,朝着殿外走去。
这一刻,他那一颗还有波澜的心终于完完全全静止下来。
罢了,以后桥归桥,路归路。
上辈子的事情,就让它过去吧。
许是因为心情波澜,连带着今天宗辞打扫卫生都有些心不在焉,扫着扫着就偷偷摸摸开始摸起鱼来。
今日一层当值的弟子只有他一个。
他一边打扫,一边在暗地里观察其他层的弟子分布。
藏经阁一共有五层,越往上所需要的权限越高,三层以上只开放给内门弟子,四层只开放给核心弟子,最高层更是只有长老才能入内。
一层一半是大厅,另一半书架上摆放的也都是些游记和再普通不过的基础功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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