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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堂。”
陈宴洲三下五除二判了这桩荒唐的官司,起身迈着阔步回了后堂。
随云在后堂候着,见二爷过来忙伸手接过他递来的乌纱帽,一边低声开口问:“主子,可要属下去查一查那潘兴?”
“不用。
盯紧了范旭昌即可。”
“是,属下稍后就加派人手,把他盯紧了。”
“不要打草惊蛇,看他都和那家有勾连。”
“是。”
陈宴洲还要继续往前走,身后却传来范县丞的声音。
范县丞面目白皙,身量中等,年约五旬左右。
他长得一脸富态,看着慈眉善目,就跟那佛龛上供着的慈悲为怀的菩萨似的。
但只从那句广为流传的“铁打的范县丞,流水的云归县县令”
就可知,这人绝不像他外在表现的这么无害温和。
若他真是这样一个人,他也不能将这县衙经营的铁通一般,水泼不进。
范县丞迈着四方步,一路小跑过来,远远的就冲陈宴洲行礼,“大人啊,这次当真是属下失职了。”
陈宴洲闻言顿住脚步,英俊的面孔上已不见先前的清冷,转而变成了疑惑与好奇。
他做了个“请”
的手势,让范县丞在后堂的茶桌旁落座。
范县丞连道了几声“谢大人赐座”
,之后才坐下来。
一坐下来就言辞恳切的请罪,还说,“之前大人未归,属下便将李大成与潘兴叫到堂内询问击鼓所谓何事。”
又巴巴的将他得知缘由后,如何劝解两人的话重复一遍,末了说,“都是属下无能,不能劝解两人好生商议黑驴的归属。”
陈宴洲打断他的自责,“这如何能怪你?驴价昂贵,普通百姓许是一生也攒不够购驴的银钱。
你几句话就想让他们把驴让出去,无异于让他们多年的辛苦劳作化作流水,苦主不愿意也情有可原。”
“大人说的是。
只是属下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案子,之前考虑不周,没想到将驴唇堵住,倒是在公堂上闹了笑话,失了大人的颜面。”
陈宴洲:“既知过,以后改之即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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