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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一下,抬眼看她,“或许,你需要我的安慰?”
刘泠想了想,“不,我不需要。
你在这里,我已经得到了安慰。”
是么?
沈宴垂目——但为什么,他觉得她喜欢他,喜欢到一个不正常的地步呢?
因为刘泠自觉自己不适合照顾人,回京的一路上,她始终没与沈宴同睡。
她跟沈宴说,“我想我越照顾你,你被我拖得伤势越重。
毕竟我不懂,你也不说。
我不信任我自己,也不信任你。
所以,在你病好前,我们分房睡。
希望你可以理解。”
“……”
沈宴只能点头。
但当晚,当再次被身体的不适折磨得无法入睡时,沈宴听到门轻碰声。
他侧头看去,黑乎乎中,有月色清辉照入。
刘泠的身影,从门后进来。
她像飘着一般,飘到了他床前。
沈宴闭上眼,作不知。
他疑惑刘泠要做什么。
刘泠只无声无息地站在他床边,既不说话,也不动作。
若非她呼吸轻微,沈宴几乎以为她已经走了。
良久,水迹啪嗒啪嗒的,滴到了沈宴脸上,不间断。
他猛地睁开眼。
再无法装睡,突地坐起,伸手,一手拽拖住刘泠的手腕,一手摸上了她的眼睛。
他果然摸到了一手湿凉。
刘泠瑟缩了一下,被他的突然起身,弄得绷住身体。
黑夜中,沈宴低问她,“你怎么了?不是不和我睡吗?”
刘泠被他扣在怀中,不敢挣扎。
她怕自己一动,沈宴被她带得伤上加伤。
她被抱在他怀中,头靠着他胸口。
他胸膛清瘦,一身药香。
刘泠的眼泪,再次不受控制。
她低声问,“你想和我睡吗?”
她猜,他肯定要逗她,说不想,或者说,你可真亟不可待之类的话。
沈宴一直是这样逗她玩的。
他逗一逗她,她也许就好受一些了。
但是沈宴低头,在黑暗中,与她湿润的目光对上。
他认真说,“特别想。”
“……”
刘泠一滴泪顺着面颊滑下,沈宴低头,长睫刷上她的眼睛,又酥又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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