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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潇潇望着那精致的茶盏,指尖在桌沿不安地蜷了蜷,声音细若蚊呐:“我、我不用了……”
楚心柔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,忽然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印着小熊图案的马克杯:“用这个好不好?”
她的声音很轻,“菊花茶可以安神,你头发还湿着,喝点热的才不会头疼。”
乔潇潇望着那个憨态可掬的小熊杯子,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些。
她慢慢挪到餐桌前,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杯子。
“谢……谢谢。”
她低下头,声音轻得几乎融进茶香里。
乔潇潇不懂那些优雅的品茶礼仪,只觉得这样好的东西不该浪费在自己身上,她仰头一饮而尽时,甘甜的茶汤滑过喉咙,带着阳光晒过的菊花特有的温润气息,她抬眼的刹那,窗边的楚心柔正微微侧首。
细雨在玻璃上蜿蜒成透明的溪流,将楚心柔的身影氤氲成一幅水墨。
朦胧水光中,她执杯的指尖如玉般剔透,袅袅茶烟在她眉目间流转,为那精致的侧脸描摹出柔和的轮廓。
窗外雨打芭蕉的声响忽远忽近,她静立的身影,恍若从古卷中走出的仕女,正在梅树下煮雪烹茶。
乔潇潇慌乱地低头。
突然的自残形愧……
楚心柔看了看表,轻声问:“饿了么?”
已经快十二点了。
经年累月的忍饥挨饿,早已让乔潇潇习惯了空腹的灼烧感。
她下意识摇了摇头,可身体却背叛了她的意志,胃部传来细微的痉挛,喉头不自觉地滚动,她悄悄咽了咽口水。
楚心柔将这个小动作尽收眼底,唇角漾起温柔的笑意:“我不是很会做饭,家里还有些挂面,我们煮了吃行吗?”
乔潇潇低着头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
她想说自己可以做饭,在乡下时,一大家子的饭菜都是她张罗的。
可刚才经过厨房时偷瞄的那一眼,那些锃亮的厨具、复杂的按钮,都让她望而生畏。
楚心柔感觉到她的局促,柔声问:“一起?”
乔潇潇猛地抬起头,瘦削的小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生动,她用力点了点尖尖的下巴。
这突如其来的神采让楚心柔微微一怔。
从乔潇潇踏进这个家门开始,她就一直低垂着头,说话细声细气,每个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,眼里没有露出过这样的光。
乔潇潇察觉到楚心柔注视的目光,立即低下头去。
刚刚,她敏感地捕捉到楚心柔说不是很会做饭,那她可以认真学厨具怎么用,以后给她做饭。
多年寄人篱下的生活早已在乔潇潇的骨子里刻下一个认知:在别人家里,必须要拼命干活、付出劳动,才配得到那一点点立足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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