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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婳的手一顿。
她侧眸看向那束花,绚烂到爆开的美丽,紧密团结的杏粉色渐变圆碗形花盏,玫瑰从杏粉到奶白渐变,连她这里都能隐隐约约闻到蜜桃味的玫瑰香气。
一大束被女孩捧在怀里,美得难以言喻,难以释怀。
如有声音在虞婳耳边环绕:
“你想要啊?”
像有人仍然在她耳边似亲昵似玩闹地笑:
“快走吧,别被刚刚那个人追上,说不定等会儿缠着我们,他很烦。”
于是环着她肩膀,把她直接从琳琅满目的花店前带走。
丝毫没有在意她想要一束花的心思,哪怕是她忍住羞耻开口要了。
一千次的晚安也只是一千次的心伤。
此刻好像一千根玻璃针扎入她体肤之中。
延迟的阵痛响应在身体里,平静刺痛她的人格和自尊。
原来不是不会做,只是没必要对她做。
曾经安慰自己的话成了戏言,对方根本不是因为性格如此。
虞婳面前的人提醒:“您好,您签完了吗?”
她回神,签完剩下的字,平静得让人看不出波澜来:“签完了。”
她把单子和笔递给对方。
拿着签收的材料路过那个满面春风的女孩,那股朱丽叶玫瑰的香味浓郁得灌满人鼻息。
如那幅最出名的玫瑰花杀人名画《埃拉伽巴路斯的玫瑰》,用千斤坠的玫瑰花瓣闷死被叫来的人。
其实花怎样与她毫无关系,可想到曾经被这样对待,还傻傻意识不到这样有问题的自己,她有后知后觉的疼惜。
回到办公室,安安静静一直待到傍晚。
快下班的时候,却有人进来提醒她:“虞工,有人在外面等你。”
虞婳从认真状态里回神:“好。”
她起身,把电脑关掉,走出研究所的大楼,已经是晚霞四流。
如一方丝滑梦幻的绸缎,让走进画卷里的人好似走进梦中。
她不由得放缓脚步。
走到安静的花坛前,却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。
她有点不可置信。
车的主人这个时候应该在迪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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