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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亦有太学祭酒亲笔公文为证,此番我出现在现场,确为寻找学生。”
“这只能证明你的身份不假,而不能佐证你的学生无辜。
你怎知他们不是里通外敌,蓄谋已久?”
少年武将一声哂笑,似是在嘲弄她的古板单纯,“那名假儒生已经招供,说此事是他与你的乖乖学生们里应外合,共同谋划。”
“绝无可能。”
沈荔了解这些少年。
沉吟片刻,她很快想通了其中关窍,“那块怪石上的假神谕乃是某种特殊染料写成,让其显现的关窍或许与水温、天时有关,故而才置于河畔浅水之中。
如此庞大缜密的计划非一日之功能成,而这一旬以来这群学生皆在太学与女学馆中苦读,日夜皆有名册登记,绝无外出作乱的可能。”
“他们出不去,不代表没有外人帮忙执行。”
萧燃步步紧逼,针锋相对,“我倒是听说,你们这些士族不满长公主执政很久了。”
“……”
沈荔抬眸,毫无惧意地迎上那鹰隼般的目光,有条不紊道:“将军若这般想,便危矣。
疑犯胡乱攀咬,将那些太学生拉扯进此案,无疑是两个目的:
其一,这群学生乃国之文脉,随便一篇文章都可传诵千里,倘若其为假象蒙蔽,撰出不利于长公主的诗文,必然动摇民心;其二,纵使没有闹出动乱,然太学生多系世家子弟,族中尊长多有在朝为官者,闹将起来,亦能使其与长公主反目成仇……此计可攻可守、刁钻阴谲,还望将军明察。”
萧燃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师竟能看到这一层。
虽为长篇大论,却难得不叫人心生抵触。
他慢条斯理转了转腕子,抬眸间带了几分危险的痞气:“我从来不怕闹事。
管他什么士族寒门,若让我查到你们与此案有关——杀无赦。”
沈荔也在审视他,目光中有几分懵懂的困惑。
他到底是不是萧燃?
如若是,为何他看她的眼神与陌生人无异?可若不是,虎威军中还有一位容貌异常、擅长使枪的少年武将?
沈荔拿不准,新婚夜他们彼此避之若浼,没有留下什么实质的印象。
何况,她实在不擅长认人。
见少年起身要走,遂直接发问:“尚不知将军尊姓台甫?”
明明是被审的那个人,现在反倒审起她来了。
萧燃不答反问:“你姓王,是晋阳一派还是琅琊?”
沈荔不明所以,然她与长公主有约在先,做女师时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,又兼隔帘有耳,还是谨慎些好。
“都不是,无名小卒而已。”
“那么,你这个无名小卒该操心的是,等会找谁来保你。”
说罢少年抬手搴帘,走了。
亲卫“护”
着几辆马车入了城,暂时将人羁押在永明寺中问审。
和沈荔料想的一样,几番问答下来太学生只会睁着清澈又茫然的眼睛反复答“不知道”
“不是我”
几句,审讯之人查不出异样,只得放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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