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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明也不推辞,笑着点头,抖抖手腕,赤手空拳应了上去。
还是那趟长拳的底子,打出去却是两副模样。
姜亮出手沉稳了些,架势板正,收得住,发得开,像模像样地透出点官家路数。
姜明则打得潇洒,脚底下仿佛踩着风,拳来拳去随心所欲,神色清闲,身子灵动得像是风筝拴在云上。
一来一回间,打得拳风猎猎,衣襟微动,拳脚虽未交实,却自有几分针锋相对的味道。
姜义靠墙立着,未出声,只是静静看。
一边看着小儿那股子认真的倔劲儿,一边又瞧着大儿脸上那点藏不住的游刃有余。
眼角微动,心里却在默算,要是自个儿上去,也不知胜算几何。
正打得起劲,拳风未歇,也未分出个高下,便听得院门外一嗓子粗亮的吆喝响起:
“姜家二郎!
棍来了!”
二人一听,双双收招,循声望去。
只见唐铁匠挑着一根白蜡木棍进了院来。
七尺来长,身如直龙,两端箍着三道铜环,暖光隐隐,沉稳不浮。
朝阳刚起,那铜箍一照阳光,竟仿佛从棍身里透出光来,沉静中带着一股子气派。
唐铁匠一边擦着通红的眼,一边笑得眉眼开,喘口气道:
“昨夜盯了一宿,这料子不寻常,越敲越舍不得下锤。”
姜义听了,自是心知肚明。
面上却只笑了笑,让小儿接了棍,顺手又添了些银子,转头看向姜亮:
“将来在外头打得出名堂了,记得跟人说,是你唐叔亲手打的。”
唐铁匠一听,笑声更响了:“得嘞,有你这句话,今儿这钱我都不好意思收!”
几句寒暄,说笑着送走了唐铁匠。
院中才清净下来,姜亮便眼里冒光。
将那根新打的棍子抱在怀里,先是看,像是端详一件宝贝。
再是掂,棍身沉稳,手感恰到好处,不飘不坠。
试着舞了两下,虽未真个习过棍法,手上倒自带几分狠劲。
一棍抡开,风声呜呜直响,棍影一荡,架势虽野,神采却足,竟也有些模样。
胡乱耍了几圈,姜亮把棍子往掌中一转,唰地递给他爹。
“爹,您瞧瞧。”
姜义接了棍,手却下意识避开铜箍,只捏住那截白蜡木的中段。
轻轻一掂,面上不动声色,心里却微微一喜。
说不出哪儿好,只觉得这棍子分量沉实、脉络顺手,一握便叫人安心。
姜亮也不耽搁,转身便凑到大哥身边,低声问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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