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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马车里的人询问,车夫已经在外怒骂:“一大早来找死吗?!”
外面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的哀求:“砚郎出来见见我吧,你若再不出来,我就不活了!”
车内就有人嘀咕:“又是哪位仁兄欠下的风流债,赶紧自个儿去处理了,莫要耽误了我等的赴考。”
“哪位是砚郎?姑娘都找上门了,总不能躲着不见。”
马车上众人纷纷出声。
车外的女声再次响起:“砚郎是平兴县人,名陈砚。”
陈砚懵了。
谁?
他是砚郎?
马车上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陈砚所坐的方向,心里只有一个词“牛啊!”
最近整个府城最有名的士子,非平兴县陈砚莫属。
他虽极少出来,可总有出门的时候,平兴县的士子就会指着他骄傲地对其他人说那就是神童陈砚。
也因此,整个客栈都认识陈砚。
这位不足十岁,竟就有了风流债?
这这这……
陈砚无语了。
有人想害他能理解,好歹也用个正经手段吧?
往他身上安风流债?
这是不是过分离谱了。
但凡他再大个几岁,这事儿也不显得太荒谬。
门帘被拉开,月光的映照下,车夫的脸色颇为一言难尽:“陈老爷,那女子找你,要不你下来见见她?”
陈砚刚要起身,杨夫子按住他,轻轻踢了周既白一下,怒声道:“枉你为读书人,年纪轻轻竟就犯下如此错事,还不快些下车?”
周既白只愣了下,很快就反应过来,一言不发地起身,下了马车,站到那女子身边。
月光下,马车众人能清楚看到男童只到女子的肩膀,那画面实在……诡异。
因着周既白是背对马车,车上众人倒是没看清他的长相,看这身高倒是差不多。
那女子泪盈盈地看着陈砚:“砚郎,你我商议替我赎身,我将多年积蓄都给你了,为何你却躲着我了?”
这话如同平地惊雷,将整个马车的人劈得外焦里嫩。
这女子竟是窑姐?
大名鼎鼎的陈砚年纪轻轻竟去了那等地界,还将窑姐的皮肉钱全卷走了!
才子多风流,流连柳巷也是常事,也是怜香惜玉的美谈。
可骗走窑姐的皮肉钱,那就实在令人不耻了。
众人看向车下那个的男童的目光多了些鄙夷。
周既白道:“我根本不认识你,何时拿走你的银子了?”
那女子身子一颤,脸上带着不敢置信:“你……你竟装作不认识我?你我春宵红帐,如今竟这般狠心?”
“你可看清了,骗你的可是我?”
女子眼泪从眼角滑落,端的是楚楚可怜:“我怎会认错,你就是我的砚郎。
你的毫笔上还刻有我的名字暖烟,你将笔拿出来,大家一看便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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