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供桌上,那个模糊的牌位,上面用血红的朱砂写着陌生的名字。
外婆枯瘦的手像铁钳,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他按在蒲团上,声音嘶哑破碎:“默儿…拜堂…冲喜…保命…”
他本能地想逃,但看着外婆眼中近乎疯狂的哀求与希冀,那句“改命”
的微弱希望又死死拽住了他。
算了…衰了二十多年,还能更糟吗?
他像个提线木偶,在诡异的气氛中完成了那荒诞的仪式。
然后是那碗…冰凉刺骨、味道恶心得像泡了腐肉和泥土的浑浊液体!
王婆称之为“合卺酒”
,说是契约的媒介。
在神婆和外婆灼灼的目光下,他捏着鼻子,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壮,仰头灌了下去…
然后…
“呕——!”
陈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干呕了几声,却什么也吐不出来,只有满嘴残留的苦涩和那股令人作呕的诡异药味。
第一卷第1章衰神醒婚
喉咙像被砂纸磨过,火辣辣地疼。
他瘫坐在冰冷的硬板床上,大红褂子皱巴巴地贴在身上,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小丑。
环顾这间熟悉又陌生的老屋,昨晚的一切疯狂清晰起来。
“我…我他妈的…”
陈默喃喃自语,声音嘶哑,带着宿醉般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,
“…真被配阴婚了?!”
他扯了扯嘴角,想笑,却比哭还难看。
从小到大积累的霉运经验告诉他,这事儿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事开端。
外婆的“改命”
希望,此刻在冰冷的现实面前,显得那么脆弱可笑。
“行吧行吧…”
他自暴自弃地嘟囔着,认命般抹了把脸,
“算我倒霉透顶,喝水都能噎死的那种…配阴婚就配阴婚吧…”
他下意识地抬起头,目光扫过房间角落。
昨晚那个牌位摆放的位置,如今空空如也。
但就在他视线移开的瞬间,眼角余光似乎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、非自然的寒意。
他猛地定睛看去——
什么都没有。
只有尘埃在光线下浮动。
是幻觉?
还是宿醉未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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