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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回程的时候,薛家又给太子妃备了厚礼抬上车厢。
薛家是体面人家,也勋贵了近百年,必不会少了给出嫁女的东西。
因此尹采绿又得了几箱子金银器具,诸如金簪金镯、金杯银碗一类的,又有两箱丝绸被褥、锦缎衣物。
至于桌椅屏风、橱柜箱笼一类,早在太子妃出嫁时便抬过去了。
由太子扶着坐上轿子,尹采绿心底一口气才终于松了。
她在薛家人面前,总是害怕自己出错的。
好在夫人没有说她哪里做得不好,今日总共也只向她提了一个要求。
想到这儿,尹采绿小心抬头看向太子,要如何提呢?
再说了,她也不情愿提呀,为那个讨人厌的大公子讨要爵位?
可是这又是夫人的吩咐,夫人是她的恩人,恩人的吩咐得听的。
太子瞧见太子妃,一会儿高兴,一会儿又愁容的,真真是把心情全都摆在脸上。
他的手放置在膝上,坐得笔直,犹豫片刻,挪动手掌,轻轻握住了太子妃的。
“有什么事情,可与孤说。”
但凡他能替太子妃解决的,也就替她办了。
尹采绿本不敢说,这件事情至少也要在腹中揣摩多日,才能张口。
可太子实在温柔,让她觉得,只要她说,太子便没有办不到的。
尹采绿当然是想一口气将事情解决了最好,可偏她心里还揣着不服,不愿帮那今日又对她凶巴巴威胁的大公子。
当时她不过是正常走着路,大公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,又恐吓威胁她一番,好似她身上有的,都是从原来二小姐身上抢来的一般。
尹采绿越发讨厌他。
“殿下今日可见着二伯母膝下的小公子了?妾回薛家后,第一回见到七弟时,觉得他甚是冰雪可爱呢。”
太子回忆起席上那位小公子,确是聪明可爱,却不知太子妃为何提起他。
“实不相瞒,妾身今日回府,家中皆忧心侯府爵位承袭一事。”
说出此事情有可原,谁家有爵位要继承不操心呢。
太子明了,但此事还需听父皇的意思,他做不了主。
“太子妃稍安勿躁,若有机会,孤会向父皇提及的。”
尹采绿的手被太子握着,放在太子的腿上,她稍稍将手翻了个个,手心朝下,太子手掌覆于她手背上。
她指尖微微蜷起来,中指竟极轻地挠起太子的大腿来,一下一下的,眉眼微抬:“妾的意思是,若爵位还能再往下传,不如择族中子弟更优异者为人选,否则,家主一代不如一代,侯府必将再传承不下去了,若能选中优异者为家主,或许侯府反倒能再上一层楼。”
尽管薛睿慈才十二岁,尚还看不出才能,但薛明澜已经二十有五了,明眼人都看得出此人是个庸才。
借着祖辈余荫在朝上做的个四品小官,在太子妃出嫁之前,听说,他很不受上司看重呢。
太子妃字字都是为侯府尽心考虑,太子怜她苦心,又怎会忍心拒绝。
笑着握住她乱挠的手,颔首道:“孤知道了。”
太子妃小女儿之态,眼尾又亮出光来,俯身偎在太子胸口,温声软语:“殿下真好。”
赵清身躯骤然僵硬,太子妃这般,他喜欢是喜欢,可四周街市吵嚷,若忽然有人掀开轿帘该怎么办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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