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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剥开纸皮,不等放到口中便被傅长柔狠狠拍掉,楚成晏惊诧,抬眸不解地看向她,“母亲?”
“给什么你都吃,就不怕她下了毒!”
傅长柔咬着下唇,恨铁不成钢的失望难以遮掩,她盯着楚成晏的脸陷入迷茫,喃喃道:“你和他究竟哪里像?”
母亲人如其名,在楚成晏心中永远温柔善良,这般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,他被吓到了,呆呆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,问一旁侍女,“雨芹,我做错了什么,母亲为何如此生气?”
“五殿下千万别多想,娘娘她只是心情不好,并不是因为您……”
楚成晏看了看地上滚了灰的糖果,“不,是因为我。”
……
下午傅南烟准备回丞相府,刚走下阶梯便听天边轰鸣,由远及近,天上乌云密布下起雨点来,淋到衣上。
傅南烟手掌挡在额头前,避免雨点打到自己的眼睛。
早不下晚不下,偏偏等她出门落雨,还真是时运不济啊。
眼下回伊人坊也是挨淋,她只好就近找一个屋檐站好。
但屋檐不宽,雨越下越大,逼得傅南烟不得不后退,直到抵在冰冷的墙上,无路可退。
雨水滴滴答答湿了鞋尖。
有两年,她特别喜欢淋雨。
沈峥教她认字,教她写字,给她讲一些索然无味,陈词滥调的大道理。
她听得多了便也开始迷茫自己会不会某日死在荒郊野岭,遍体生蛆,烂了也没人替她收尸。
她犯下那么多罪孽,老天又怎么会让她好过?
秋天的雨最无常,傅南烟几乎迷恋上全身湿透的感觉,那时她可以闭上双眼,安静下来,倚靠自虐来给自己寻求一丝慰藉。
她不知,她在逃避。
是沈峥把她从倾盆大雨里拉了出来。
他把油纸伞撑在她头顶,一言不发,只字不问,默默的站在她身旁。
她在雨中多久,他陪多久。
良久,她说:“我有困惑之事,在雨中寻求清醒。”
“结果呢?”
“……未果。”
他把伞丢在地上,弯腰将傅南烟拦腰抱起,“那回去吧。”
回屋的路上,她把一只鞋子不小心落到院子里,她没管,忽然握住沈峥的手,没由来蹦出一句话,“师父,你手比我还凉,我给你暖暖,你以后别找师娘,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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