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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吹衣飞,徐时锦望着沈昱离去,他站在暗影中,似满心温柔,又似浑不在意。
他在她视线中一点点消失。
徐时锦喃喃自语,“再见了,沈小昱。”
再见了,她爱的少年。
她才得到他,她就又要离开他。
心心念念,也就这样了。
……
徐时锦进了客栈,趴在柜台上的掌柜打个哈欠,眯眼问,“姑娘,刚门口那个,是你的情郎?”
“对啊。”
徐时锦笑一下。
“那敢情好啊,”
掌柜再打哈欠,“他什么时候来接你走啊?”
“他不接我走,”
徐时锦说,“我明天就要走了。”
啊!
这话一出,掌柜的瞌睡虫一下子被赶跑。
他看着徐时锦的目光很纠结,怕自己提起了姑娘的伤心事。
见姑娘表情淡淡的,没有要死要活,他才试着安慰,“没事,天涯何处无芳草呢。”
徐时锦再笑一下。
掌柜见这姑娘脾气是真好,送油灯给她上楼时,又好奇八卦问,“你为什么要走?是不是他家人,不接受你啊?”
一般男女之间的事,不外乎这么几个原因。
“算是吧。”
徐时锦说,慢条斯理,“但不仅如此。
我们身份不相配,他有他要担的责任,我又快死了,配不上他。”
啊……
掌柜看这姑娘笑得温和,平静得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。
他怔怔盯着姑娘举灯上楼,却再没有八卦的兴致了。
沈昱再来到客栈时,掌柜说那位姑娘大早上已经退房,留了封信给他。
她走了,除了一封告别信,干干净净,什么都没有留给他。
通常情况下,一方离别,另一方总是难以置信,大吼大叫,哭泣崩溃,发泄着失去的痛苦。
掌柜吩咐小二严正以待,唯恐这个青年发疯,把客栈闹得鸡飞狗跳。
但是这个苍白的青年,只是慢慢收了信,低声说句谢,就转身走出了客栈。
事情没有如掌柜所料想的那样,展开一桩戏剧。
但青年走入阳光下的背影,明明清朗安和,却透出几点萧索萎靡之意。
掌柜再想起昨晚,昏暗灯火下,徐姑娘举着灯,上楼的背影。
她的安静和温柔,悲伤与无奈,和这个青年,是何等的相似。
掌柜一时,也觉得无趣。
一切如徐时锦想的那样。
他们的人生,回到本该有的位置上。
她觉得她是追不上他,没法再介入他的生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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