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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（第4页）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我是男孩子，男孩子不戴花！”

小伊万理直气壮，大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胸膛，学着电影里的硬汉姿态。

耀哭笑不得：

“谁说男孩子不可以戴小花？万尼亚，你难道不喜欢花吗？”

“我喜欢……可是那是女孩子的东西，娜塔莎和安娜才那样，我不戴，我是真正的男子汉！”

“万尼亚，世界上没有什么‘男孩子或者女孩子绝对不可以做的事’，戴小花、玩洋娃娃、撒娇或者别的游戏。

只要你喜欢，只要你愿意，你就可以戴上小花。”

耀很有耐心，一边说服小熊，一边把手里的花冠编得更细致一些。

小伊万观察着耀的手指灵巧地翻动着草叶的样子，呆呆地看着。

耀发现孩子在看他，微笑道：

“万尼亚，你喜欢这个花冠吗？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既然你为我戴了一朵石榴花，作为礼物，我也给你做了一个花冠。

你要拒绝我的礼物吗？”

耀笑着，上午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草地上，草叶间也泛着柔软的金色光泽，就像他的眼睛。

小伊万撅起嘴，两条胳膊搂住耀的腰部，把自己红通通的脸蛋藏起来不让人看见。

“好吧，那……我们一起戴小花吧……”

“真好，万尼亚，现在你是一只戴着花冠的野生小熊了。”

耀轻轻把纯白的花冠戴在男孩脑袋上，顺便摸了摸小伊万软软的金发，手感像是某种小动物。

“这没什么不应该的，对吗？万尼亚，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。”

“以前……”

小伊万支支吾吾，仍然把脸埋在耀的侧腰。

“嗯？”

男孩小声说：

“以前，我记得夏天的时候……妈妈会买花放在家里，把白色的鲜花插在玻璃瓶，放在厨房……很漂亮，可是花没什么香味，我还以为花都很香呢。

妈妈喜欢花，她很开心……”

“是你们在莫斯科的家吗？”

“嗯……莫斯科有很多花，白色的，夏天，很漂亮……我记得，妈妈还有一条白色的长裙，她给安娜做了一条一样的小裙子，稍微短一些。

但是我不记得了，我甚至不记得妈妈的长相了，只记得明亮的厨房、明亮的白花，妈妈一边哼歌一边洗苹果。”

小熊显得很难过。

还不等耀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孩子，小伊万马上又变回了往日那副顽劣不堪的样子。

男孩蹦跳了两下，高高举起两条小胳膊，像是要撑起晴朗的蓝天，大喊一声：

“真正的男子汉！

征服了阿尔卑斯山！

Силаислава（光荣与力量）——！”

两人前面是一个青草斜坡，小熊忽然冲着坡上猛冲，像是打算一口气征服高山一样自信！

耀吓了一跳，“喂，不要乱跑，小心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