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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（第3页）

男孩高傲地别过头去，哭得还在吸鼻子。

“孩子，我只是想和你谈谈那个人的事。

他的名字叫王耀，对吗？你们怎么认识的？你为什么会跟着他到阿尔卑斯山里去？你家长知道这事吗？”

小伊万沉默片刻，还是说下去：

“嗯……他叫王耀，我们是好朋友。

王耀想要给蝴蝶拍照片，所以到法国来。

可是他一个人进山实在太危险了，我不放心。

你看看，他那么瘦，又年纪轻轻的……万一被坏人骗了怎么办？既然我们是好朋友，我就不能让朋友受欺负！

所以我就躲到了车子的后备箱里，跟着他一起去山里，我要一路保护他！”

“什么意思？不是他要带走你，而是你跟着他吗？”

路德维希对孩子说的话半信半疑，因为有时候儿童容易受大人的教唆，他必须仔细对孩子的证词甄别。

“其实一开始我是希望和他一起走的……我再也不想待在姐姐身边了，我不想待在法国，我想回俄罗斯。

要是王耀能把我送回俄罗斯就好了……”

“所以你是离家出走吗？”

“那里不是我的家！

我的家在俄罗斯。”

男孩态度坚决，他站在椅子上终于能平视高大的路德维希了。

“反正……因为我和姐姐吵了架，我不想待在那里，让我去哪里都行……所以我就躲到了王耀的车子里，以后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。”

“你家里人不知道这事吧？”

“我给柳博芙阿姨打了电话……我告诉她，我有一个中国朋友，我们开车出去旅行了。”

“你就不怕被骗吗？万一王耀是绑架犯怎么办呢？”

小伊万急忙解释：

“王耀绝不是坏人！

他是很好的朋友……我之前就看出来了。

那天我被姐姐锁在屋子外面，肚子饿得咕咕叫，王耀在走廊里一直陪我等到姐姐下班回来。

他其实没必要装作自己有吃不完的零食和果汁……我又不是傻子，完全看得出来他其实是为了陪我才故意坐在楼道里的……他听我说了很多话，我说什么，他都耐心地听，我们一直聊天。”

“听起来不错，”

路德维希继续试探孩子，“那么，他有没有对你做奇怪的事，比如碰你穿泳衣的地方？”

小熊歪着脑袋皱着眉头：“为什么？王耀不是恋童癖。”

路德维希有些无语，假装干咳了几下：“嗯嗯……！

很好，看来你们学校的教育很好，孩子们应该有自我保护意识。”

“可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……”

小伊万垂下脑袋，柔软的金发贴着前额。

男孩望着自己的手心，眼泪一滴滴地掉下来，长长的金色睫毛泛着泪光。

窗外是明媚的阳光与翠绿的树林，男孩像一团小小的雪，悄悄地伤心融化。

“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蝴蝶，它却被我不小心弄死了……都怪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