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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后面不觉哽咽:“可是……换成其他人家的姑娘,那也是遭罪啊……”
“阿婆,其他的事等等再说,先容我们进来把喜服取走。”
谁知宋晚尘这话才刚说完,刘阿婆便骤然警惕起来,怀疑道:“你们是不是想骗我开窗,然后把彩儿带走?”
秦朔正欲开口,里头却忽然传来彩儿姑娘弱弱的声音:“放他们进来吧,奶奶。”
这声音似曾相识,却又和记忆里不大一样。
“彩儿……”
刘阿婆经过一番思想挣扎,最终还是叹了口气,将窗户打开了。
可当桌上的烛火点燃,两人一前一后进屋时,方才还防备十足的刘阿婆却在看清楚秦朔的脸后,足足愣了好几秒,像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,向前抓住他的衣袖,声音在端详中逐渐颤抖:“你是……你是救过云儿的那位?可是不应该,都过去了十多年,恩公不应该这么年轻……”
秦朔心下疑惑,又看向躲在角落里的彩儿姑娘,同那双天真胆怯的眼眸对上的瞬间,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与其极为相似的烂漫笑眼,那声哥哥也和耳鸣一同回响了起来。
剧烈的头疼促使他不得不停止回忆,极力克制自己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,用力掐住了手心。
这时,只听啪嗒一声,宋晚尘将沉甸甸的钱袋放在桌上道:“这袋银子足够你们离开乌镇去别的地方好好生活,我们可以支开外头的人,等花轿离开以后,你们抓紧时间收拾包袱走人。”
刘阿婆被这番话弄糊涂了,呆愣地看着他们:“你……你们,不是县令大人派来的吗,怎么突然……”
外头正门再次传来衙役不耐烦的敲门声:“刘阿婆,别怪爷几个没警告你,要是再这样耗下去,耽误了吉时,后果你可承担不起!”
“抱歉,”
秦朔忍着疼痛解释:“阿婆,方才是我们骗了您,本来想说清楚以后再做打算的,但现在时间紧迫,外头的人还在盯着,实在不好说太多。”
说完,他将桌上的钱袋塞到刘阿婆怀里,认真道:“您若是愿意信我们,就让彩儿先藏起来,等花轿走后,再带着钱离开这里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刘阿婆半信半疑地拿着手里的钱袋,看了眼他,又看了看旁边的宋晚尘:“彩儿不在,花轿接谁走呢?”
秦朔弯唇一笑,像是早有预料般指了指屋里的镜子:“阿婆,你往那儿看。”
刘阿婆下意识朝镜中看去,愕然发现里面照着的是穿着喜服披着红盖头的新娘,然而回过头,肉眼看到的却还是秦朔本来的模样,不由得震道:“这……你们,你们到底是?”
宋晚尘适时接话:“不过障眼法而已,阿婆莫要疑心。”
听了这话,悬在刘阿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,她像下定了某种决心,嘴唇颤动着,看了眼角落里的孙女,又看向目光始终坚定的秦朔,终于开口:“好……好,反正横竖都是死,不如信你们一回。”
屋里的灯亮了又暗,不多时,守在正门口的一众衙役耐心耗尽,又朝里头喊道:“刘阿婆,你到底要在屋里耗多久?再不出来,爷几个可就闯进去了!”
话音刚落,院内便传来刘阿婆颤颤巍巍的回应,“来了,来了……几位官爷,老婆子就这么一个孙女,心里舍不得,就想着多看两眼……哎,到底还是要出嫁的,留心地上的石头,彩儿……奶奶只能送你到这了。”
刘阿婆将人扶到门口时,外头的衙役都围了上来,打量的目光让她冷汗一阵接一阵,连呼吸都变得分外困难。
她看着月色下与方才并无两样的英俊男子,心里忐忑非常,又打量着周围衙役的反应,好在他们并未察觉到什么,按部就班地迎新娘上花轿,嘴里还嘟囔了句:“早这样不就好了嘛,害爷几个吹了这么久的冷风……”
随着轿夫的一声起轿,敲锣打鼓的声音浩浩荡荡的响起,花轿在幽暗的巷子里渐行渐远。
刘阿婆望着那轿子的背影叹气,宋晚尘从后方走来,直到那抹轿影从转角消失,才轻声道:“不必担心,他能应付的过来,先去收拾包袱吧,我护送你们离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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