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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小腿被尖锐的碎片扎穿,不得已停下,咬住下唇,将那一小块碎片拔出来,继而撕下单衣的一角,将不断流血的伤口缠住,慢慢站了起来。
有了这次经验,秦朔总算知道该怎么探路,从周围的杂物里找到一根不长不短的树枝,用来当作拐杖,边用树枝探路,边扶着墙往前走。
经过他锲而不舍的努力,终于在扫清所有障碍过后摸到了门口。
可就在秦朔放松下来,以为自己能出去的时候,却在下一秒撞上了坚硬的胸膛,还未来得及反应,便被对方攥住手腕,冰冷的声音随之传来:“这是要往哪儿走,不准备知会我一声吗?”
秦朔如坠冰窟般浑身发抖,用力甩开他的手,恐慌地往后退,却因为退得太急被杂物绊倒,踉跄着站起身来,想跑却找不到方向。
“秦朔,忘了这是哪儿了吗?”
宋晚尘的脚步朝他逼近,到身前停下,又道:“也难怪,毕竟你现在看不见。”
手腕被再次抓住的那一刻,深埋在心底的阴影瞬间笼罩全身,秦朔本能挣扎了起来:“放……放手!
别碰我!”
这声制止却被宋晚尘当作耳旁风,非但没有放手,还解开他的衣带,摸到腹部愈合的疤痕,不住摩挲着:“和你之前的行径相比,我对你,已经算得上仁慈,试想这一世若是没有重来,我岂不是还在阴曹地府,忘川河边苦等,不公平……太不公平了,是不是?”
从皮肉划过的冷意让秦朔不住发颤,如今的他,凭凡人之躯根本无法和大乘期修士对抗,不得不另想办法,看不见的情况下,只能通过语气猜测对方此刻的心情,“可这次不一样,从下山到现在,我都没有伤过你,更没有呃──”
话音未落,脖颈便被用力掐住了,连呼吸都困难,更别提解释了,只听宋晚尘在他耳边低语:“你怎么能保证这次不同,如果不是因为陪你下山的人从白毓换成了我,前世的情形还会重演一遍。
别拿你现在没做就是没错的理论说教,你忘了,不代表我能忘,你欠我的,全都得还回来。”
“咳呃……哈啊,哈啊……”
桎梏松开的那一刻,秦朔整个人都瘫软下来,不住地喘着气,他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,伤口才痊愈不久,正是需要恢复的时候,经这么一折腾,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。
宋晚尘还嫌不够,抓住他另一只手就要拖着往里面走,却骤然听到秦朔发出的哀嚎:“疼,好疼……放手,快唔呃──”
“疼什么?”
宋晚尘权当他在装模作样,讽刺道:“你的伤都是我用灵力修复的,早就痊愈了,怎么可能……”
话音到这戛然而止,只因他忽然发现秦朔小腿的伤在拖拽下浸透了包扎的布料。
“真蠢……”
宋晚尘喃喃着,指尖的银丝缠绕而上,顷刻间止住了血。
“疼也是你自作自受,”
他不动声色地松开秦朔的手,将怀里的药粉取出来,掀开那层布料,尽数撒在伤口上,冷道:“谁让你非要乱跑。”
秦朔疼得不住发抖,对他的碰触像见了鬼一样,下意识往后躲,一次两次还好,反复数次终于把宋晚尘逼急了,按住他的肩膀道:“我给你上药,你还躲?”
“我不要……不要你上药,让我走,”
秦朔一心想离开这里,情绪受失明影响,已经不安到了极点,只是勉强维持最后的体面:“你该报复的都报复了,还留着我做什么?”
宋晚尘不由得笑了,慢慢松开了手:“你觉得,是我把你困在这里不让走吗?”
末了又道:“脚长在你身上,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我怎么会拦你。”
听到这话,秦朔茫然地抬起头,尽管看不见对方的神情,但还是从语气里听出一丝认真。
他摸到手边的树枝,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,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,发现并未被阻拦,顿时燃起了希望。
可就在他踏出门口的那一刻,宋晚尘的声音又在背后缓缓响起,“只是有一点忘了提醒,你的储物袋和聚魂灯,还在我手上……”
秦朔僵在原地,久久不能动弹,攥在手里的树枝紧到几乎要陷进皮肉里。
“是走是留,都随你意。”
宋晚尘说:“不过,在你走后,这盏聚魂灯的灯芯还能不能亮,就是未知数了。”
“别动他……”
秦朔喉咙干涩:“你要我做什么都行,把聚魂灯还给我。”
宋晚尘将聚魂灯从储物袋里取出来,看着灯芯里不断跃动的金光,低语了句:“不是喜欢看吗,这次让你看个够。”
话罢,他将其放在供桌上,转头对秦朔道:“和上次一样,脱衣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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