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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是说,在锦衣卫一行顺利入京前,陆公子都不会出现了?”
暖香微惊,毕竟在姑娘的盘算中,陆公子是应该在路途上被郡主一行阻一阻的。
“不,他会出现。”
徐时锦重新恢复镇定,清淡的笑容又回到了她面上,再次懒怠地往后一靠。
厚帘因马车而晃动,偶有一线光照进来,映得她美丽的面孔如冰雪般圣洁。
“陆家招惹上锦衣卫,出了这么个昏招,烂摊子当然需要人收拾。
陆铭山不就是等着这个机会吗?再者,岳姑娘和阿泠在一起,他自是坐立不安,迫不及待想解决这件事。”
“姑娘你真是算无遗策,”
暖香真心夸道,又迟疑,“但婢子看来,郡主现在似乎和沈大人有些不清楚,郡主毕竟是姑娘你多年的好友,姑娘还要继续算计郡主吗?”
“我怎么敢?”
徐时锦笑,“有沈大人在,我怎么敢针对阿泠?沈大人的手段,我可不敢尝试。”
暖香稍微放下了心。
在她心中,自家姑娘为了利益,谁都可以牺牲。
这些年,姑娘过得苦,但也走得偏执。
她越走越远,她们这些和姑娘亲密的下人,总担心姑娘一回头,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。
但这些她们不敢说,毕竟连长乐郡主都默认,不在乎。
暖香只希望,人来人去,长乐郡主会一直陪在姑娘身边。
郡主口上说“随你去死,求我也没用”
,但若姑娘遇难,郡主一定会拉姑娘一把。
姑娘至今还保留着她和郡主的友情,藏在心底最深处,不让任何人碰触。
那是她心中最后的希望,她不想放弃。
暖香希望姑娘永远不要放手。
当姑娘什么都无所谓后,就是她再也无法回头的时候。
暖香听到徐时锦款款道,“暖香,你不知道,回到邺京后,你才会发现,阿泠和沈宴,是不被祝福的一对。
你大概觉得我重利,我虽然重利,虽然也会伤阿泠,但不会往阿泠心口上插=刀。
那些人却不一样……这世上如果有一人真心希望阿泠和沈宴走到一起的,那也一定是我。”
“我没那么善良,但我也不冷情。”
这世上的人,本就如此。
卷入那个圈子,就往往身不由己。
他们都在那个圈子里,只有刘泠游离在圈子边缘。
她随时可入,也随时可出。
刘泠自己活得跟幽灵一样,谁能做的了她的主?徐时锦有时候很羡慕刘泠:这位郡主明明生活在这里,精神世界却离这里很远。
跟她谈利益,是异想天开,因为她不在乎;除非你能踩中她的痛处,但那也不过能赢得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,依然没什么用。
什么时候,徐时锦能像刘泠那么潇洒呢?
刘泠现在则活得很不“潇洒”
。
锦衣卫要循那些逃遁的刺客的踪迹,便一路追着来了这么个小镇。
拿出画像,锦衣卫挨家挨户去问有没有见过这些人。
有的说有,有的说没,总要套清楚详细资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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