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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什么话直接说。”
医生长长的叹了口气,然后才说:“看起来是有点脑损伤的情况存在的。
简单来说就是她现在的脑子不好用,想一件事可能需要很久很久,甚至不能第一时间做出相应的反应,或者做出来的反应也不是她想做的,之后可能要转精神科进行相应的治疗。”
当初做完手术,医生有跟他说过,救活了肯定是会有后遗症的。
他想的是,有就有,只要人能活,他养她一辈子。
可没想到这个情况真的出现的时候,会这么痛、这么难受,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来夹在手里,想抽,没有点燃烟头,只觉得喉头干涩,发闷得厉害。
房间里开着两盏昏黄的小台灯,宋清杳躺在病床上看着玻璃门外的沈明衿,他穿着非常休闲的灰色套装,跟平常西装革履的样子不一样,而且旁边还放着一张床,像是他睡的,因为床罩是蓝色的,她记得他家里有一套一模一样的蓝色床罩,还是她给买的。
把头扭到旁边,一个护士帮她擦手擦脸,一个护士在给她配药,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古典音乐的旋律,竟然莫名的好听,顺着声音来源望去,就看见一台留声机摆在墙角。
贝多芬的《月光奏鸣曲》,悲伤的吟咏和旋律基调奠定了这份强制、压抑的情感,第一乐章的慢板,舒缓至极,听着听着就不自觉被带入其中,根本无法去想眼前的事。
一曲结束。
侧目望去,沈明衿已经站在身侧,灰色的休闲套装穿在他身上跟男大学生一样,帅气温柔还略带点贵气,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她,少了锋芒与锐利,只有温柔。
对十几秒,他问她:“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想吃饭吗?”
宋清杳没有立马回答,而是在想。
想了半天,就开始环顾四周找东西。
“要什么?”
“包,我的包。”
“白色的那个吗?”
“……对。”
“在你家,我叫人帮你拿好不好?”
她点了点头,乖巧得很,“好。”
过了半小时,她的包包就被人送到了医院,拿到她手上的时候,她开始在包包里翻找,翻找了半天,找出了银行卡,刚想把银行卡递给沈明衿,又默默的收回来了。
卡里没钱了,那天去银行把所有钱都转给他了,一分钱都没了。
于是又继续在包包里翻来翻去,翻出了一些零碎的钱,将那些钱拿出来递给他,“我只有这些了。”
被他给救了。
应该是欠了他一个大人情,而且这个病房这么好,住的地方肯定不便宜,等出院了,再赚钱还他。
双手捧着钱,长长的头发垂落,圆润干净的眼眸里不染半分尘埃,乖得就像一只小兔子。
他不自觉的滚动了一眼喉结,伸出手将她捧着的钱收回去,手掌碰到她的手时,却又不舍得松开了,就这么握住她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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