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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妙显然不擅长记人名,捧着菓子想了半天,才慢吞吞道:“什么青、什么哥。”
玄戈与玄青。
施颂真脑中浮现出一对侍卫兄妹沉稳可靠的模样,眸色一凝:怎么把他们给忘了!
玄氏兄妹是早年间跟在施颂真身边的侍卫,妹妹性子冷傲果决,哥哥则面带疤痕,生得高大凶恶。
两人都不苟言笑,看起来凶巴巴的,一向是仙都中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。
后来施颂真入了昆仑仙宗,贴身侍卫无法随行,便将兄妹俩拨去了金乌卫。
没想到主仆再见,竟是在阴潮肮脏的锁魂狱中。
一只油光发亮的老鼠旁若无人地爬过,沿着血迹斑斑的石阶向下走到尽头,便可见一方浓墨般脏臭的水牢。
水牢阴稠无比,中心缚着一道披头散发的身影。
他的琵琶骨已被铁钩穿透,双臂被铁索吊起,一只手臂的关节不自然地扭曲着,显然是断了筋骨。
更可怕的是,空气中有细微的电流声传来,滋啦作响,勾得人头皮发麻。
斫雷术,是修真界最折磨人的酷刑之一。
将雷系术法灌入铁索,顺着受刑者的伤口侵入四肢百骸,撕扯经脉。
长此以往,受刑者轻则经脉受损沦为废人,重则在极度的撕裂痛苦中爆体而亡。
这种阴狠的手段显然不是仙都的风格,不知夜弥天从何处学来的,当真是下作至极!
约莫玄青是女子的缘故,状况稍好些,夜弥天并未对她用斫雷之刑,只是暂时封了她的灵脉关在水牢上的铁笼子中。
故而她还有力气站起,满脸戒备。
施颂真将兄妹俩安全救出。
浑身血糊糊湿透的玄戈捂着胸口呛咳,兄妹俩勉强撑地跪坐,警惕地打量来人。
他们并不识得施颂真如今的样貌,只在看见她腰间的仙都之主令牌时,目光逐渐变得锋利。
“玄戈,玄青。”
施颂真轻声开口,“可认得我是谁?”
玄青闭了闭眼,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:“听说夜弥天死了?”
“是。”
“欺师灭祖的东西,该!”
玄戈呸出一口血,笑道。
笑着笑着,他的目光又冷下来,盯着施颂真:“不管你是谁,别白费力气了。
我们兄妹这辈子,只认一个主子!”
施颂真问:“你们知我为何而来?”
玄青切齿冷哼:“可恨我等辜负了少主所托,未能护好仙都,以致身陷囹圄,不能手刃仇人。”
闻言,施颂真心底最后的那丝谨慎迟疑也都烟消云散。
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亲卫是什么品性,她最清楚。
“先别说话,我替你疗伤。”
施颂真先解了玄青颈上的封灵锁,随即切脉灌输灵力,试图修补玄戈惨重的伤势。
玄戈一身正气,冷然道:“休要假惺惺做戏,我不吃这一套……”
“过来按住你哥。”
施颂真示意玄青帮忙,念诀化指为兰,放出婆娑万象第一境。
淡金色的光河绕腕而过,温暖和煦,如四月春光照亮阴暗潮湿的锁魂狱,灵力如涓涓细流淌进玄戈的伤口中。
玄戈僵住了,而后发疯似的挣扎起身:“婆娑万象……你怎么会婆娑万象?你是谁?你……”
“闭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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