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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她坚持,他只好拆开包扎的细布给她看。
一道利落平整的伤口,看着这道伤就知道下手的时候有多果断。
南般若用指尖戳了戳愈合的血痂,抬眼瞥他表情:“不痛?真不痛?”
南念一无奈:“你这就是在给我挠痒。”
她问:“蚂蚁的力气吗?”
南念一摇头:“那倒是不至于。”
出神片刻,她忽地笑了笑:“当然,我可比蚂蚁强壮多了。”
*
这些日子南般若藏身在炎洲老宅,南念一陪着她过起了隐居生活。
饮食起居都有专人侍奉。
午后,南般若用过清淡无味的养生药膳,在院中散步消了消
食,回到屋内,开始动手摆弄自己的瓶瓶罐罐。
每一只竹叶青色的瓶子里都装有十二枚解药,她面前的案桌上足有几十只瓶子,双手都环抱不过来。
阿母日以继夜,给她炼制了那么多解药!
眼睛看一看,都是满满当当的安全感。
这日子过得哪里都好,除了一样——
“阿兄……”
南般若从瓶罐堆里抬起眼睛,向南念一抱怨,“能不能别吃那个药膳了?我嘴里又淡又苦,好生无味!”
南念一答应得痛快:“当然可以,我这就让他们给你换个口味。”
南般若幽幽盯他:“我的意思不是换个药膳,我想吃炙肉,想吃臭桂鱼,还想吃……”
“停。”
南念一断然拒绝,“你想都别想。”
南般若据理力争:“我明明就可以吃,我都吃过了。
炙的炒的煎的炸的,我什么都吃过!”
“南般若!”
南念一沉下脸来,“蔺青阳不拿你身体当回事,你自己心里难道也没数?”
见他动了真火叫她全名,她的气焰不禁弱了些,但还是有几分不服气:“阿兄,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“南般若,”
南念一语气很重,“你要知道,蔺青阳那厮若是真的盼着你好,就不会让你服下歹毒的不死药!”
怔忡片刻,南般若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啊。
蔺青阳就是个冷血自私的人,他只是为了他自己高兴。”
长久不凋的青春美貌,是她想要的吗?
不是,是蔺青阳想要。
看着她平平静静说出这样的话,南念一的心脏忽如刀绞一样痛。
他心生歉意:“般若……”
南般若扬起脸,冲他笑着摇头:“阿兄我没事的。
我就是随口说一说,不是真想吃那些东西。
吃那些,虽能满足口欲,肠胃却难受。”
半晌,南念一叹了口气,像小时候那样,抬手揉了揉她的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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