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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诏急忙追问:“啊?哪半点?”
燕珩斜转眸光,收剑入鞘,撂给他抱着,自?笑道:“这半点,便是知难而退,知不可为,而不为。”
秦诏这才明白,他父王这是戏弄他——平白无故嘲笑人。
因而,他红着耳尖道:“父王也不必看不起人,再?过两?年,等我长高些,强壮些……未必拿不动那把刀。
再?有,等我练好功夫,必也能与您一较高下。”
燕珩哼笑。
他对?秦诏与他“一较高下”
之狂言,全然不当回事儿。
见他不信,秦诏又强调道:“父王,您只等我再?长两?岁便好了。”
“才提这事儿呢,寡人早些时候,瞧见那吴敖请回,说是诞辰将过,要归吴国三月之久。
因而想起来,你的生辰也快到了,便来瞧瞧你。”
秦诏惊喜道:“父王要与我过生辰?”
“自?然。”
燕珩都不知道他怎的问出来这话。
自?他小时,每年岁里的诞辰盛宴,都要操办月余之久,举国上下伴着他欢庆——难道不该?
“自?我长大,还从未办过正经?的生辰宴呢。
往日里,我那宫里冷清,只有两?个老仆子替我操办,如今,他们一去,岂不知谁还能再?记着了。
如今竟有父王……”
秦诏说着,有两?分哽咽。
这回,是烈火炼过的真?心?……全无一份掺假。
为他父王的体贴,他打心?眼儿里生了复杂的情愫。
夜深人静、咀嚼这藏在细处的心?时,他恨不能将命都献给这位父王,然却又不敢全信,难道人间帝王,真?有什么真?情实意?……
“哟。”
燕珩实实在在地发出一声惊讶。
他抬起手来,用指尖将人眼睫上那颗泪蹭掉:“哪里来的骄气包,寡人好意给你过生辰,竟要哭给寡人看……”
秦诏抱着他父王的剑,将脑袋杵进人肩窝了。
燕珩哼笑,“放肆。”
秦诏死活不肯挪地方?儿——就靠在他父王肩膀上蹭眼泪。
燕珩这才发觉,他竟又长高了一些。
沉默片刻,他发问:“这些日子,寡人见你不多,才发觉,你竟又长高了些……难道这几个月,随着符慎学功夫,也有益处?”
秦诏恬不知耻地诬陷道:“分明是父王不关心?我,只想着选秀之事,许久不将目光放在我身上……”
这话冤枉人。
除了每日奉茶请安,燕珩哪里都没?寻见他的人影儿。
就连这月,去了两?趟东宫,竟都扑了个空。
因而,燕珩便冷哼了一声,揪着人耳朵,睨视他:“你这小儿,混不吝的——眼见有了玩伴,下了学便跟着符慎舞刀弄剑,哪里去寡人跟前?儿转悠了?”
燕珩没?好意思将扑空那事儿说出来,只转着弯儿道:“常言道女大不中留,才不曾想,你小子,更甚——”
瞧出他父王的那点不悦,秦诏忙讨好道:“才不是这样,父王。
自?那次害了热病,叫父王担心?许久,我心?中比父王还痛、还难过。
这才缠着符慎,定要学好功夫的……日后,若再?有什么缠斗,我可不能再?给父王丢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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