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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有短暂的失措,手摁在他肩头,欲要推他起来。
然而秦诏力气?惊人,顺势握住他的手腕,另一只手扣在他的后颈处,膝跪在椅座的中间,仿佛焊在那里一样?,分外野蛮得将他环绕住了。
燕珩“唔”
了一声。
他拿另一只手去掐秦诏的脖子,可惜那影响显得微弱。
正因这样?地擒住,秦诏仿佛窒息似的,便?从他唇齿间汲取更多;骤然的缺氧和用力,叫他脖颈青筋跳动,喉咙间的血脉也跟着蓬勃,在燕珩手掌心底下?,迸发出再难辖制的威胁。
是了,狼子野心,一分一毫都不再加以掩饰。
他的野蛮,强悍。
他狂纵的爱欲和渴望,他急切地撕咬和醋意,就着涎水吞咽下?去,再没有一丝扮弱的意思。
吻毕,秦诏含着泪问:“你杀了我啊?为什么不动手,舍不得吗?你爱我吗?”
燕珩喘息不匀,竖眉凝视着他,仿佛也因缺氧,短暂地忘了怒火。
秦诏轻嗤笑,更多的,却是哀伤地讥讽:“燕珩,和你那个光辉的帝王名声比起来,你这样?胆怯和懦弱,竟连一条狗都舍不得杀吗?”
“你!”
燕珩抬脚,踢开他,趁着人摔在地上的间隙,他站起身?来,怒哼:“你不要以为寡人舍不得杀你,就是爱你。
纵只是养一条狗,吃了那许多年的粮食,寡人还舍不得呢。”
他站定,侧脸隐没在阴影中,冷厉之声仿佛只剩了不屑:“你凭什么以为,寡人会为了你,放弃所有?”
秦诏爬起来,跪在原处,仍望着他,“我没有叫你放弃所有,只是姬妾而已。
我就那样?见?不得人吗?仅仅只是一个名声都比不得?难道你我相守,你就做不得帝王了?”
燕珩想说,寡人不想做个有瑕疵的天子。
然而那话说出来,却更伤人了:“是。”
秦诏急了,跪行爬过去,扯他的袍衣:“燕珩——分明不是这样?的!”
燕珩甩开他,冷笑:“你年纪小,做事?那样?的不稳重,寡人不怪你。
所谓……”
时至今日,那句话再说出来,却有了别的意味:“子不教,父子过。
你蠢钝,是寡人没能教好你……只是日后,没这样?的机会了。”
秦诏怔怔地落泪:“你什么都想要,唯独不想要我吗?”
这话才胡扯!
燕珩当然想要,恨不能现在就要了他!
更恨不能,此时此刻,便?将他从地上拖起来,摁在床上,将那眼泪吃干净,叫他在床上狠狠地闹、狠狠地哭,求着自己,在膝间挣扎却逃不开,最终只得一下?、一下?,又一下?,痛哭着求饶,无措得认命地臣服,只能做他脚边最听话的狗。
然而,他没有。
帝王开口?,声息隐忍而冷漠:“寡人是天子,做不得西宫之主。
更不会愚蠢到?,将一个男人,放在那里做王后,就算是你,也不行。”
秦诏凝视着他,轻声笑了起来,眼泪随着笑声一起滚落,那话里还有藏不住的怨:“什么天子?什么名声?不过是自私,那是帝王的自私与薄情。”
燕珩眯起眼来,沉了一口?气?,神色危险。
秦诏那句话,仿佛拿着匕首,在试探他的底线——这会儿,光影里,秦诏的表情在变化,仿佛变得虚幻起来……他忽然想起玉夫人那个含着怨的眼神,和那个冷漠到?让自己有些难堪的微笑。
“秦诏,滚出去。”
秦诏起身?,仍朝他笑:“燕珩,你也要做那样?的帝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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