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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道:“八国本就有怨言,觉得?你名不正、言不顺,出兵侵吞四野,做了个来路不正的王。
你这头倒大?兴土木,盖起行宫和王陵来了。
何?不收敛些?叫天?下人拿住话柄,日夜骂得?那样畅快,并不合宜。”
秦诏:“……”
“这倒冤枉我,我分?明掏了银子,请工匠们来的。”
“将人捉住干活,再?强发银子,也算请吗?”
燕珩道:“分?明是,强买强卖。”
秦诏理亏三分?:“当时人手不够,只有极少数人,是这样捉来的。
再?者,他们不来,并不是不想做,只是不想给那‘暴戾凶残的秦王’做。
既落下了这样的名声,小捉他们几日做苦力,也不算过分?吧。”
燕珩哼笑:“歪理。”
秦诏笑了笑,“若是歪理,也就罢了——现在已?经将他们都放走了,凭他们怎么骂去,反正我也听不见。”
燕珩轻笑,转而落下笔去,继续写。
秦诏没忍住,问道:“燕珩,你在写什么……”
“诏旨,安抚诸臣。
寡人已?定于?下月初六,回燕,要他们……安心。”
“回燕?”
秦诏瞪大?眼:“燕珩,你为何?不跟我说,便要回燕?下、下月初六?这不是马上就走吗?……”
他吓得?魂不附体,忙去捉人的手腕:“你、你先别写了……这样不好。”
燕珩垂下眸,盯住手腕上那个攥出青筋的手背,轻笑道:“你这小子,没轻没重。
不是你自己说的吗?要放寡人走。”
“如?今细想想……”
燕珩扯着人坐到腿上,仿佛抱住孩子一样,将唇贴在他侧颊上,轻笑:“并不怪你。
是寡人心软,失了分?寸,将我的儿带坏了——没将你教得?如?何?做一个帝王。”
秦诏气血逆流,身体发僵,分?明觉得?,如?今这步,像是燕珩临走前,给自己留下的最后温存。
他怔怔道:“燕珩……我、我不跟你使性子了,你别走好吗?”
燕珩心底流荡着复杂情愫,然而那口吻却克制得?极好,仿佛毫不在意似的:
“我的儿,那晚,你说,寡人没有教给你,如?何?去留住一个爱的人。
现今,寡人也想到了答案——帝王,不该有什么爱的人。”
秦诏傻眼了:“那我呢?我算什么……”
不等燕珩说话,秦诏又?问:“你舍得?我了是吗?你不要我了是吗?你要回去,做你的狠心的帝王了是吗?”
他那神情急切:“燕珩,那不是你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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