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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哼笑睨人,没答话。
秦诏便追问道:“父王,我答得可对?”
燕珩没说对也不对,只慢条斯理的开口:“说罢,想要什么赏赐?”
秦诏先是摇头,又突然顿住,“父王……是什么赏赐都可以吗?”
燕珩抿唇,饶有兴致的垂眸:“说。”
“我想父王陪我看灯会。”
秦诏伸出手去,指尖摸到人的袍袖,轻轻攥住,又在那扫过来的锐利视线中,迅速松掉,眉眼添了点紧张。
燕珩不语,秦诏也没敢再吭声。
十三岁,还够不到他肩头的少年,长得端正可怜。
尤其一双龙目生的极好,在灯光里湿润下去的目光,写满了期盼。
对视良久,燕珩终于“嗯”
了一声。
秦诏眉眼一弯,“果真?父王允了?”
“嗯。”
秦诏犹豫的还想再说点什么,又憋回去了,直到那位拨了宽袖,挂在他指尖上。
秦诏“牵”
住他父王,再想去看,那位却冷淡的敛了目光,转而去看远处悬挂的灯谜了,后苑最热闹处,恩及女眷,偶尔也有娘子们轻声细语的笑。
每一样灯谜后头,都带着各式样儿的赏赐。
仆子们心甘情愿的伺候,四下里,若有人猜中灯谜,便递上礼去。
这项趣儿也是公孙渊主持操办的,冷清的燕宫难得这样热闹。
燕正生前最宠爱的几位宫妃,如今得封太夫人,自然也在宫中安置,正由女眷伴着散心……
燕珩视线掠过人群,便有意打了个转儿,朝更冷清处走动。
那袖子忽然被人扯住。
燕珩顿住脚步,回眸睨他,发现这小子被一处高高悬挂的字谜引住。
字联的墨迹熟悉,入目却只有两句话:
好鸟无心恋故林,吃罢昆虫乘风鸣,
八千里路随口到,鹧鸪飞去十里亭。
[1]
燕珩挑眉,“嗯?”
秦诏道,“父王,这枚灯笼别致,字也好看,比旁的灯谜还要有意思。”
燕珩不作声,眉眼压低,嘴角微勾。
仆子想往前凑过去伺候,被德福在暗处拦住了,两人对视一眼,小仆子又躬身住了,不解问道,“公公,小的愚钝,这分明是王上出的字谜,为何还要再猜?”
德福乐呵呵摇头。
心道,哄孩子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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