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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乏味地放开他,边走边说,“就是不知没了你这个剑君,又便宜了谁坐上高位,那人得好好谢我,逢年过节给我上几炷高香,毕竟我可是奉献了生命拉你下水,才让他有了这样的机会。”
被甩在后面的荆沉玉几乎眨眼间变得到了她前面,他衣袂翩跹,倒退着往后走,却能自如得不撞到任何东西。
“你不会死。”
他皱着眉,“我不会让你死。”
昭昭扬唇一笑,敷衍般说:“知道了知道了,以前非要杀我的人,现在一直重复着不会让我死,你烦不烦呀,我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她嘴上说他烦,可嘴角是笑着的,看似态度敷衍,可气息却放松了许多。
她是欢喜的。
荆沉玉意识到说这些她会高兴,便好像个复读机一样一直跟她说。
“不会让你死。”
“不让你死。”
“不会死的。”
“会好好活着。”
“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死。”
“不……”
“够了荆沉玉,你烦死了!”
昭昭忍无可忍,笑着推了他一下,飞身而起,直接离开了江家主宅。
这里恰好靠近天枢阁客院,江善音已走,慕紫堇的尸体还要送到阁中,曲春昼也正打算离开。
昭昭最后带着笑意的埋怨恰好从他头顶飘过,他恍惚抬眸,隔着幂篱看见昭昭一袭雪杏色裙衫,清艳明丽的脸上挂着笑,似是无奈般抱怨着身后的人。
那人跟着她飞身离开,身姿颀长,御风而行时,流光溢彩的道袍与长至腰下的墨发交叠纠缠,那轻纱长袍与道冠上坠下的薄纱莲华发带更让他显得飘逸俊美,恍若神祗。
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昭昭口口声声埋怨的人。
剑君荆沉玉。
曲春昼见荆沉玉的次数不多,后者见别人的次数也没多少,可能也只有九华剑宗的弟子还有些机会见到他。
在所有人的心目中,剑君荆沉玉是尊好像没有感情的神像,千余年来都没什么能挑动他的情绪。
他如真神般公正决断,仿若只要他在,修真界便天下太平,福泽万年。
没有人敢对他态度轻慢,更别说是直呼其名。
但昭昭可以。
她不但可以,还那般随意,仿佛常常如此。
天边的身影早已看不见,曲春昼心里莫名空落落的。
他皱起眉,不确定自己为何会如此,这种情绪到底代表什么,最后他只归结于是遗憾,遗憾虽与昭昭做了“生死之交”
,却又忘记了交换联系玉牌。
实话说,哪怕曲春昼记得,昭昭也法和他交换,因为她并不是荆沉玉真正的弟子,没有仙宗们互相联络的玉牌。
回九华剑宗她也不太熟悉路怎么走,还得荆沉玉这个九华剑君带着。
站在般若宽大的剑刃上,昭昭揽着他的腰往下看,刚穿书时的恐高也好深海恐惧症也好,都因为越发熟悉这个世界而渐渐好了,现在当事人就是兴奋,特别兴奋。
她盯着云层下绵延不断的高山湖泊,感受着这和坐飞机一样却没有座舱的服务,抓着他的手一点点收紧,这让御剑的荆沉玉面色猛地一沉,般若微微一晃,惊得她迅速贴到他背上。
“怎么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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